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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但是，你之所以产生这种印象，一定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事情正好又对你产生了很大的震动，对吗?&rdo;

&ldo;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rdo;热纳维埃夫说。

&ldo;比方说，就从他有两个名字说起，好吗?&rdo;

&ldo;好吧。他有两个名字，这一点肯定是确凿无疑的。&rdo;

&ldo;他在向你作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名字呢?&rdo;

&ldo;让&iddot;路易&iddot;德安博里瓦。&rdo;

&ldo;那么，让&iddot;路易&iddot;沃洛伊斯呢?&rdo;

&ldo;那是我父亲称呼他的名字。&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别人就是这么把他介绍给我父亲的。那是在尼斯，由一个认识他的绅士介绍的。除此之外，他还带着名片，名片上用的也是这个名字。&rdo;

&ldo;你从来没有因为名字的事问过他吗?&rdo;雷莱恩说。

&ldo;不，我已经问过了，问了两次。第一次，他说他婶子的名字叫沃洛伊斯，他母亲的名字叫德安博里瓦。&rdo;

&ldo;第二次呢?&rdo;

&ldo;他告诉我的和第一次正相反。他说，他的母亲叫沃洛伊斯，他的婶子叫德安博里瓦。当我给他指出这一点的时候，他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我想，以后我最好是不再问他这个问题了。&rdo;

&ldo;他住的地方离巴黎远吗?&rdo;

&ldo;离布列塔尼很近，那个地方叫马诺尔&iddot;德埃尔塞威，距离喀尔海克斯5英里。&rdo;

雷莱恩站了起来，认真地询问这个姑娘：

&ldo;你敢肯定他是真心爱你吗，小姐?&rdo;

&ldo;我肯定他是真心爱我，我也知道，只有他能够救我。他就是我的全部生命，他就是我的全部幸福。要是他不能救我的话，那么，在一个星期之内，我就要和那个我憎恨的人结婚了。我已经答应了我的父亲，我们的结婚启事已经公开了。&rdo;

&ldo;今天晚上，我和丹尼尔夫人准备到喀尔海克斯去一趟。&rdo;

那天晚上，他和霍赖丝一起乘火车到布列塔尼去了。第二天上午10点钟，他们到达了喀尔海克斯。吃完午饭以后，在12点半钟，他们登_上了一辆从当地一位官员那儿借来的小汽车。

&ldo;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我亲爱的，&rdo;雷莱恩边说边笑，这时他们已经在德埃尔塞威花园的大门口下了车。

&ldo;我非常喜欢热纳维埃夫，&rdo;霍赖丝说，&ldo;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觉得很害怕。&rdo;

雷莱恩叫她注意一下眼前出现的情况：在中间一扇大门的两侧有两扇小门，小门上分别有德安博里瓦夫人的名字和沃洛伊斯夫人的名字。每一扇门打开后，各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这两条小路就位于林荫大道的左右两侧，掩映在灌木丛和桃叶珊瑚之中。这条林荫大道通往一座古老的庄园式住宅。这座建筑物虽然不高却很长，样式十分漂亮;但是，在它的两翼却建了两座粗陋、难看的偏有，房子的建筑风格也大不一样，两条小路走到头就是这两间边房。显然，德安博里瓦夫人住在左边;而沃洛伊斯夫人住在右边。

霍赖丝和雷莱恩静心听了听，房间里传出了气急败坏的吵架声。那声音高一声低一声，从一层楼的一个窗户里传了出来。这层楼的地面和花园的地面正好齐平，满园子长着红色的蔓草和白色的玫瑰。

&ldo;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rdo;霍赖丝说，&ldo;再往前走就太轻率了。&rdo;

&ldo;头脑再清醒一点就没有问题，&rdo;雷莱恩压低声音说，&ldo;看这儿：如果我们一直往前走，吵架的人就不会看见我们了。&rdo;

他们来到前门旁边那扇窗户附近时，这场冲突听起来决没有半点儿缓和的迹象。

透过玫瑰花和蔓草，他们俩能看见，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互相之间正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喊。

两个老太婆在偌大一个客厅里都占据了突出的位置。客厅里的桌子还没有擦，离这张桌子梢远一点儿，坐着一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让&iddot;路易了。他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报，看来他并没有为这两个互老太婆而感到烦恼。

其中一个老太婆又高又瘦，身穿一件紫色丝绸上衣，因为她们两人打架时摔到了地上，所以脸部受了伤，满头黄色的卷发乱成一团。另一个老太婆更瘦一些，而且个子很矮，身穿一件纯棉睡衣，正在客厅里吵吵嚷嚷，满脸气得通红。

&ldo;一件行李，你也就是有一件行李!&rdo;她叫喊着，&ldo;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你是一个贼!&rdo;

&ldo;我，我是贼!&rdo;另一个老太婆尖叫起来。

&ldo;你以每只鸭子1o个法郎做成了那笔生意，又怎么说呢?难道你就不是贼吗?&rdo;

&ldo;闭起你的嘴巴，你这个弱智的东西!是谁从我的梳妆台里偷走了50法郎的现钞呢?上帝呀，我怎么竟和这么一个卑鄙的家伙住在一起呀!&rdo;

另一个老太婆开始激怒了，她粗暴地冲着年轻人喊叫起来：

&ldo;让，你就打算坐在那儿，让我受你的德安博里瓦这个轻佻女人侮辱吗?&rdo;

高个子老妇暴跳如雷，反驳说：

&ldo;轻佻女人!你听见了吧，路易?看看她，你的沃洛伊斯!你瞧她那副德性样子，就像一个没人要的酒巴女招待!你还是让她稍停一会儿吧，行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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