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算了就这么在一起得了。 纪峣等着电话拨通,脑子里漫无目的地想。 温霖秒接,语气轻快地跟他聊天,纪峣忍不住抱怨张鹤挂他电话的事。 温霖顿了一下,语气微妙:“你不知道么?张鹤跟徐叶叶最近在闹分手。” 纪峣嘴里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什么!?怎么回事???” “一两个月前,就是咱们出去玩那时,他们俩就开始闹别扭了,不过当时只是小事,我回国以后,还被徐叶叶叫去喝闷酒了。后来……” 纪峣听住了,他知道前阵子张鹤跟徐叶叶不顺,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张鹤嘴巴严得很,不想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他不自觉追问:“他们因为什么吵的?” 温霖沉默了。纪峣有点心急,催促他:“你说啊。” 温霖含糊道:“徐叶叶没明说,我就没问,毕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 纪峣有点急:“到底怎么了?真要分?还是闹别扭啊?” 温霖没说话,他犹豫了半天,等纪峣忍不住再一次催促他,终于决定说真话:“张鹤跟徐叶叶都不让我跟你讲——他们是真的要分了。” 纪峣几乎愣了。 他攥紧手机,有一段时间几乎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愣在那,直到温霖的声音传来,他才终于回神,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啊!他们那么好!不是都见家长了么?大家都很满意啊!?——我都把徐叶叶当做我嫂子了!他们在搞什么啊!!!” 温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静静地听完纪峣的发泄,才轻声道:“……我怀疑,是因为我。”chap83 这是一个惬意的周末,蒋秋桐闲得无聊,打电话约于思远打网球,于思远欣然同意。 他们两兄弟自从回国以后,难得又凑到一个城市,恰好于思远又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频繁地出差,蒋秋桐又不忙,于是两个光棍经常约着去喝茶打球,打发时间。 同时跟同一个人在一起过这件事,遮遮掩掩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不说时是尴尬,不过敞敞亮亮说开了,再加上谁都没得到,也就是一段苦涩又难忘的情伤了。 嗯,还是对儿难兄难弟。 自从那次一块吃饭恰巧遇到纪峣,又配合默契地将人灌醉套话之后,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谈到一半时气氛很僵,几乎快要打起来了,然而后面却慢慢好了,因为于思远说了句非常实际的话:“重点并不在咱们是什么态度,重点是纪峣那糟心玩意儿掌握着主动权,而且很显然咱们已经是过去式,并且对他毫无办法。” 服。 兄弟俩话语里的火药味登时一散,唯余相视苦笑。 “敬纪峣。”于思远冲蒋秋桐举杯,满脸自嘲。 “敬纪峣。”蒋秋桐与他轻轻一碰,也勾起了个凉如水的笑。 男人们的话题永远少不了女人,那么一个基佬和一个前直男的话题,自然永远少不了男人——还是那个唯一跟他们俩都有交集的男人。 自从说开以后,两个人再聚,到最后,话题总是免不了扯到纪峣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纪峣有毒。 这次也一样,两人打完球,换了衣服去喝茶,蒋秋桐顺口问:“纪峣这两天怎么样?” 于思远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老样子呗……见我就像见到个陌生人,沉迷工作,余下的时间都用在跟温霖谈情说爱上了,我他妈不止一次撞见他在茶水间里跟温霖打电话。” 蒋秋桐若有所思:“他真的很重视温霖。” 于思远给彼此斟了杯茶,茶是上好的普洱——蒋秋桐点的,讲真于思远真觉得他们已经是两个老头子了,连茶都选得这么养生——白雾氤氲,茶香袅袅四散,衬得他们这方小小的天地颇为宁静。 他呷了口茶,才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纪峣对温霖这么不同。” 在清明节那次大型事故现场以后,于思远就查了查纪峣,不但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还顺带查了下对方的过往。 这一查不得了,纪峣的老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情史之丰富,虽然赶不上于思远——毕竟年龄摆在那,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句身经百战了。 这人,可以说是劈腿专业户,而且,除了他们俩,没栽过。 讲真就凭这门技术活,于思远就得说声服。 更让他服的是另一点,纪峣跟情人分手,果断极了,一点都不拖沓,前一天分,第二天你就一点都找不到这人了。 于思远绝对相信,要不是他们三个牵扯太深,又机缘巧合,就算纪峣对他们再动心,他又恰好有点掀对方老底的手段,这会也是死都找不到这条泥鳅的。 于思远当时还有种诡异的平衡感——看到别人跟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更惨,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 而免不了的,这么一对比,他又觉得不舒服——温霖凭什么呢? 是啊,蒋秋桐也在想,温霖凭什么呢? 同一时间,纪峣赶到了徐叶叶学校,把徐叶叶约了出来——还是老地方,上次他跟温霖断的那个咖啡厅。 讲真,当他听到徐叶叶让他在那等的时候,纪峣几乎想要调头就走——实在是对这家店产生心理阴影了。 他这次来,一是为了劝徐叶叶跟张鹤和好——不是他不想往张鹤那入手,实在是张鹤都把他拉黑了,一副最近别烦我的样子,他只能来骚扰脾气比较好的徐叶叶了…… 二呢,则是打算亲自过来问清楚,温霖那个“因为我”是什么意思,他当时问温霖,温霖好像已经后悔多嘴,却死活不肯再说,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纪峣对这几个动不动就非暴力不合作的人几乎要绝望了。 徐叶叶来时,纪峣正低着头,冲温霖的微信狂轰滥炸,而温霖呢,则安稳地龟缩在微信另一头安静装死,任你威逼利诱撒泼打滚,依旧是那副躺平任鞭尸的样子,颇有点清风拂山岗的意味。 她坐下,还是一贯的模样,稍微有点憔悴,但除此之外,一切看起来都还好:“等多久了?” 纪峣跟遇见班主任的初中生似的,连忙把手机收好。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隔着桌子,探头探脑地观察徐叶叶的情况,斟酌了一下,然后很谨慎地回答:“没多久。” 张鹤谈过不少女朋友,以前那些不但不跟他这个张鹤最好的哥们打好关系,也不记得当初他牵线做媒的恩情,反而一个劲的diss他,他巴不得他们分。 然而徐叶叶不一样,徐叶叶是真心实意喜欢张鹤,心眼好,性格好,又利落又直爽,不折腾也不小心眼,还很漂亮能干,他跟徐叶叶处的是最好的,他是真的特别想让这俩安安分分过下去。 就这么过一辈子,多好。 这一重视,免不了姿态就有点低,徐叶叶注视着他,忽然噗嗤乐了:“你这样子,就跟供着个前朝文物似的。” 纪峣抹了把脸:“岂止,我现在看着你,恨不得你是我祖宗。祖宗您能不能告诉您可怜的小孙子,您为嘛要跟那木头疙瘩分手?” 纪峣是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主儿,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横,在需要他伏低做小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软下来,装孙子装得飞起,好像完全没有自尊心这玩意。 徐叶叶不禁感叹物种的神奇,张鹤是个通透的直肠子,跟张母一模一样,而纪峣,也生了一副随了他母亲的玲珑心肝。 尽管见面次数不多,但徐叶叶对她第一次去张鹤家吃饭时,那个在饭桌上长袖善舞、不断打圆场的女人印象深极了。 面前纪峣还巴巴地看着她,纪峣长得很帅,这副样子,显得即好玩又可怜,徐叶叶禁不住笑了,她甚至伸手,摸了摸纪峣的头。 难怪张鹤总是喜欢揉他,手感真的很好,还有种莫名的爽感。 她原来给纪峣的定位是“小叔子”,“嫂子”跟“小叔子”,肯定是不能亲近的,就算对方是个纯零,也不行。 不过现在她没这个顾虑了。 纪峣顺从地低着头,乖乖任她摸。徐叶叶甚至怀疑,这时候她说她要星星,纪峣也会忙不迭给她弄过来。 不管纪峣的私生活如何混乱,可他对自己在乎的人,真是一点都没话说。 张鹤从高中起,女朋友就没断过,都是纪峣给他介绍的,分了一个,就又介绍一个过来,巴巴的模样,像是生怕张鹤空窗的老母亲。 那时她在他们隔壁班,偷偷萌这一对。巧了,张鹤当时的女朋友是她班上的,她曾经听对方私下吐槽,真的很看不惯纪峣。 徐叶叶当时想,纪峣人长得帅性格也好,大家都喜欢他,为什么只有张鹤的女朋友,这么讨厌对方呢? 直到她跟张鹤在一起,才明白过来。 他们俩关系太好了。 好到外人几乎很难插足。 但是她不讨厌纪峣。她为什么讨厌呢?有一个人,跟她一样,一门心思地盼着张鹤好,这是该高兴的事。 她看着纪峣给她的黑漆漆的后脑勺,目光渐渐温柔下来。她收回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咱们别聊那家伙了,一会儿喝完咖啡,你陪我逛逛街吧。” 纪峣很想答应,然而他也听出了徐叶叶的潜台词——这事儿没门,你别提了,咱们玩就行。 他顿时有点急:“不是,叶叶,你得给我句准话,好歹告诉我张鹤那小子怎么惹你了,我好回去收拾他啊!你那么好,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他真的就是个木头,你不说清楚他是不明白的——改都没法改。” 徐叶叶忽然捂着脸,低低笑了起来:“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她笑完,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平静地说:“这事儿没办法,你别问了。看看街你也没心情逛,那就回去吧,乖,我们都瞒着你,就是希望你不知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过一阵子就好了。” 纪峣这下是真急了:“到底怎么了啊你们!” 徐叶叶恼了,努力压着的火噌得往上一蹿:“因为你行了吧!” “……啊?” 纪峣愣住了。 他反应了一下,简直快炸了,忙不迭地开始喊冤:“叶叶啊我的徐大美女,张鹤跟我真没什么啊!!!张鹤谈那么多女朋友,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你,多不容易啊,你可别因为听信了小人谗言就把张鹤休了啊!!!你说就张鹤宝贝你那宝贝劲,如果他知道你因为我跟他分手,他得打死我啊!!!” 纪峣几乎要厥过去了,怎么张鹤的女朋友,一个二个,都要因为他跟张鹤分手啊!他妈他都浪成一朵花了,怎么还是要分啊啊啊啊! 他虽然是个弯成蚊香的基佬,但张鹤真的是个铁打的直男啊!这些人是看不见么!! 他简直悲愤了。 “你真因为这个跟他分了张鹤铁定要跟我绝交啊!” 纪峣抱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首先,我保证我跟张鹤俩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我敢发誓!” “其次……嗯……”纪峣想了想,伸手指指自己,“你要是实在隔应我是个同性恋的话,我也没办法,毕竟性向这个,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是实在改不了——我不行的,我对女人硬不起来的。但是我以后离张鹤远远的怎么样?我会躲得人不知鬼不觉,他绝对发觉不了——你就跟他在一起吧我求你了。” 纪峣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简直要给徐叶叶跪下了。 徐叶叶静静听着,直到纪峣说“我离张鹤远远的”时,眉梢忽然轻轻动了一下,她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纪峣。 那眼神说不清是什么,像是在悲哀,又是像怜悯。 “纪峣,你知道么……?你跟温霖从美国回来的当晚,我把温霖叫出来喝闷酒,他喝醉了,对我说了一件事。” 她声音很慢,很轻,很柔,却莫名地,让纪峣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了。 这时候的蒋秋桐和于思远两兄弟,还在茶室悠闲地喝茶。 “温霖是我们已知的纪峣情人中,最特殊的一个。他的特殊之处在于,纪峣一直没有对他下过手,平时对待他的态度上也非常矛盾、反复,完全不像对待你我这样干脆。” 蒋秋桐分析:“温霖相貌身材都好——这是基本条件,想上纪峣的床,外形是必须过硬的。不过他也没到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步,所以这个pass。” 于思远接过话头:“他的性格……嗯,端正温吞,我可以肯定,纪峣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人,这也是纪峣之前一直没下手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也pass。” 蒋秋桐摘下眼镜,招呼适应生拿来张纸,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写下“温霖”两个字。 “用的不妨来分析一下温霖这人,有哪些已知的,纪峣强调自己的东西。” “他们是哥们,认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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