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便完的时候,听见了两个脚步声走了进来,在小便池那里停住。
“你知道吗,那个人抢救不及时死了。”一个声音说。
“谁?”另一个声音说。
“几个小时前送来急诊的那个病人。”
“嘘,别让人听到了。”我本来都提好裤子准备出去了,听到他这么说,倒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尽量憋着。
“都是来投诉的,谁有功夫上厕所。”
“抢救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把他拉回来吗?”
“唉,送来得太晚了,从人民医院派救护车送到我们这。”我听到他们拉拉链的声音。
“我们医院不是有救护车吗?怎么不从我们这直接派出去?”
“谁知道呢……”我听见他们走了,我等了一下,也出去了。
我实在是找不到x光室,就随便进了一个办公室,打算问问里面的人。这里坐了一个满脸疲惫的女医生。
“你来投诉什么?”这个女医生看了一眼我的校服,说。
“我来做x光。”我说,我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看。
她接过去看了一下:“你走错了小伙子,我们这里是投诉的,拍片在四楼。”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找不到,“对不起,打扰了。”我说。
“没事,我还松了一口气呢。”她如释重负般笑了笑。
我退出去,等电梯的时候才发现电梯门上挂了个牌子:“-1”。我这次长了记性,看到显示了“4”才出去。
这一层的人也并不比刚才投诉的地方少,我到x光室门口,发现前面还有七八个人在排着,我找了一处坐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叫到了我。
拍好片,我怎么也看不明白,带着它又来到了泌尿外科。
这里没有病人,贺医生坐在这里喝着茶,看到我来了,接过我的片,认真看了一会儿,说:“确实是结石,卡在你的输尿管了。”
“要、要做手术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想做手术吗?”医生问我。
“不想,手术都有风险吧,还会留疤。”
“微创手术,很小的一个疤,我上班以来还没出过意外,”他说,“手术也不是一定要做,保守治疗吧,给你开点碎石药。”医生边说边在电脑上打着字。
“医生,药,贵吗?”我说。
“这你不用担心,你表哥把他的卡给我叫我转交给你,喏,这里。”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摆在桌面上,继续在敲字。
“好了,去拿药吧,”医生看着我说,“东西别忘带了,记得多喝点水,没事多蹦几下。”
“多久能好啊?”我问。
“每个人情况不同,几天吧。”医生说。
“好的,谢谢医生。”
表哥卡的密码已经发短信到了我这台手机上,我拿了药,找了处饮水机,就着水把药吞下,连灌几杯水,没一会儿,就觉得好多了,吃过早饭,给表哥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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