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后腰处有一种撕裂般的绞痛,将我的美梦变成噩梦,在梦里将我拖入深渊,又活生生的拽进现实里来。
我以为是我的肠胃出了毛病,感受片刻后也并未有要排其而出的感觉,我睡意正酣,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入睡。
可是我越睡越清醒,疼痛慢慢将睡虫挤出我的脑海,而它还进来将其取而代之,鼾声让我更加烦躁,我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
“万锦,你怎么了?”也许是被我不停翻身时床的颤动吵醒,王一船从上铺探出脑袋问我。
“没事。”我轻声说。王一船缩了回去。
我又躺了几分钟,我尽量不发出声音,我曾在不知道哪本杂志上看到说人不动七分钟就会睡着,可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我想去阳台走动一会儿。
随着我的起身,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你轻点行吧。”有室友不耐烦地说。
我颤颤巍巍地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对面女寝走廊的灯只有几盏是亮着的,我能看到的马路全都灯火通明,亮得像白天,可是道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可能我所在的前后三四个市区的人都在睡觉吧,也可能此刻全国的人都在睡觉……我天马行空地想着,想借此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希求我的身体快点将这疼痛调整好,让我有时间恢复精力,去面对不知道的明天。
我有点冷了,可我不想回去加衣服,怕又吵醒他们。
即使是站着,疼痛感依旧强烈,我觉得我后腰部分的脏器全都绞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鼾声停止了,徐成嘟囔了几声,坐起了身子,“撒泡尿。”他迷迷糊糊地说。
床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人醒,可能都睡着了。
“我靠!”徐成看到我,吓了一大跳,“万锦你站在这干嘛?”
“吵什么啊。”肖云路埋怨了一声,翻了个身。
“我觉得好疼。”我有气无力地说。
“哪疼?给我看看。”徐成小声地说。
我把疼的地方指给他看。“没什么啊。”徐成说,“我先上个厕所,憋不住了。”
徐成排泄地声音像喷泉。我又继续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突然,我感到痛的地方钻心一样的疼,是徐成从洗手间出来后往我后腰用力按了一下。
“你干嘛!”我怒气上涌,可吼出来的话还是软绵绵的。
“怎么了?”王一船坐起了身在他的床上问。
“万锦他腰疼。”徐成说。
“少做点淫事了。”有个室友说。寝室里人都醒了。
“我看看。”王一船爬下了床,走过来打开了阳台的灯。
“我靠!”在阳台边上睡着的人被光刺了眼睛,我也是,觉得眼睛好痛,睁不开。
“是这里吗?”王一船说,他手按的地方正好是我痛的地方。
“应该是肾结石,”王一船说,“我小时候也得过,要去看医生,不然疼得受不了。”
楼下有一束光照到了我们,是宿管老头拿着一个手电筒:“511的,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这老头不用睡觉的吗?”徐成说着,把阳台的灯关了。
“进去穿衣服吧,我陪你去医务室。”王一船说。
“你不冷吗,你站了多久了?”徐成问我。
我摆摆手不想回答他,我疼得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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