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之后,心情如何?aster。”
出航后,船舱顶部的甲板上。
岩窟王斜倚栏杆,迎着飒爽强劲的海风摘下礼帽,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因为氪金六千万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我趁着这当口离开船舱透气,头一眼就在甲板上看见了他。
……终于摆脱了药研三令五申的禁烟条例,他看上去心情比我更爽。
“还好,一般般吧。”
烟雾刚一升起便被海风吹散,沾不到我的鼻尖,我也就视若无睹地在他身旁站定:
“纲村他们算什么‘仇人’?太抬举他们了。打个比方,卡德鲁斯这个人贪婪、愚蠢、懦弱,但你复仇的时候,会把卡德鲁斯放在心上吗?”
“卡德鲁斯”是《基督山伯爵》中一个小人物的名字,明知主角埃德蒙受人陷害,却因为懦弱而选择明哲保身,眼睁睁看着埃德蒙的父亲饿死,未婚妻嫁与仇人。因为他并未直接参与阴谋,最终也没上埃德蒙的复仇名单,甚至在穷困潦倒之际收到了一笔养老金。
但他并不满足,得陇望蜀,最后把自己给作死了。
月球故事和大仲马的原著究竟有几分吻合,这一点我不得而知。不过,岩窟王本人曾经饶有兴味地阅读过这部作品,自然明白我言下之意。
——【我和你一样,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
他抿着香烟意味深长地睨我一眼,一时间沉默不答,似乎是在思忖我为何突然提及他生前往事。
而我也毫不遮掩地一抬下巴,大大方方迎上他目光:
“反正我们都到了船上,出了海,让你不追思过往是不可能的。与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还不如摊开来聊聊。”
我顿了一顿,放眼眺望着万顷碧波,回想起“基督山伯爵”生前的坎坷遭遇,语气中情不自禁地染上了一点伤怀。
“我的时候,觉得基督山伯爵刚强、睿智、恩怨分明,总之样样都好,简直就是我的童年男神。只是许多话没个人讲,身边没个人叫他‘埃德蒙’,估计他心里也是憋得慌。”
——话是这么说,但他前有初恋美塞苔丝这道白月光,后有海黛这样世所罕见的珍宝美少女,寂寞是不可能寂寞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寂寞的。
我酸溜溜地想。
不应该啊,当年我磕伯爵x海黛cp磕得多开心啊,怎么现在就酸起来了呢?
我正勉力压下那点毫无来由的酸意,岩窟王也仿佛看开了什么一般,低垂视线轻笑一声道:
“无妨。aster,你想聊什么?复仇者的人生,并不是有趣的故事。”
“我知道。”
我重重点头,“虽然《基督山伯爵》是个复仇爽文,但‘爽’只是读者的观感。完成复仇之前的苦难折磨,还有二十多年来日夜焚烧内心的恨火,对你来说却是无可置疑的真实。”
“……”
岩窟王沉默须臾,唇角冰凌般冷锐的笑容逐渐敛去。只是些微角度变化,便蓦然平添了一缕难言的苦涩自嘲之意。
“茜。”
他嗓音低郁沙哑,吐字却十分清晰,“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认为,我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真实,而不是‘某人撰写的故事’吗?”
我感到呼吸一滞。
他到底还是有此一问,我想。
多数英雄都有传说傍身,即使他们得知自己是个二次元再创作角色,也大可以将自己的记忆与亚瑟王传奇、希腊神话或是《吉尔伽美什史诗》联系起来,不至于一步踩空,轻飘飘落不到实处。
至于贞德alter,她在游戏中本就是个吉尔·德·雷元帅手搓的架空角色,而且早已跨过了自己心底“赝品”这道坎,如今反倒大有些“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的开阔胸襟。
嗯,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吧。
但岩窟王不同。他首先是大仲马著作中的虚构角色,存在本身暧昧不明,又被月球亲妈——樱井光(性别存疑)一套魔改操作,人设和记忆上便与当代广为人知的“基督山伯爵”有了出入。
如此一来,他立身于世的根基便越发模糊不清了。
不过他一向性情刚毅,若不是触景生情,大概也不会生出“我究竟是谁?”这种朴素的疑问来。
“埃德蒙,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这个。”
我略一沉吟,到底还是将内心的真实想法坦然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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