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颂燃用下巴指了指陆灼盛:“喏,他陪你不就是最好的吗?对了,今晚我为什么来就是来跟你玩最后一场车。”“最后?”俞猛皱眉:“你连超跑都不玩吗?”骆颂燃百无聊赖转着手中的车钥匙:“不玩了,我还要退出俱乐部,所以我今晚开之前从来没有开过的车跟你跑最后一圈。”说完转身往一旁的车道走去。约莫两分钟,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从车库开了出来。俞猛顿时瞪大眼,他眸底尽是惊艳和渴望。道奇srt恶魔,这车在国内几乎是看不见的,买都买不到,这车一登场简直秒杀保时捷法拉利等顶级超跑,因为这辆恶魔是全球现阶段马力最大的超跑。车窗缓缓降下,骆颂燃将手臂搭在车窗沿上,他看着车外的两人,眼梢弯弯,笑得人畜无害:“这车我改装过的,发动机最大功率能达到1700马力,来吧,让我这个恶魔跟你的小漂亮跑一圈。”俞猛:“……”他的最新款马力才到1600,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恶魔改得这么‘人神共愤’。夜幕渐深,赛车场灯火明亮,照亮赛场的每一处角落,只见终点线两辆超跑轰鸣声作响,宛若深夜的猎豹,蓄势待发。赛车道上方的红灯开始灭灯,五盏灯一盏一盏的暗下。在五盏灯彻底灭了时两辆车宛若离弦之箭冲破黑夜的约束,车影与明亮的灯争夺光亮。骆颂燃握着方向盘,目光笃定的看着前方的转弯,面无表情踩下油门,超跑帅气的轰鸣声,以及强烈的推背感都在刺激着肾上腺素。他喜欢玩刺激的东西,赛车,各类极限运动,因为他能在这里找到他所想要释放的情绪。就如同音乐表达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而超跑的轰鸣声所传递出的声音,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艺术,是能够引起激动的艺术。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不对自己追求过度完美,他允许自己有缺陷的存在,他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受任何人阻拦。就像这一次决赛,他完全可以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放弃,可他最终没有,任性过后,发完脾气后他选择放弃比赛。比赛可以有很多次,但他的家人是唯一。所以他的决定只能由他自己决定,除非是他自己想清楚的,不然没有人能让他反悔。包括今晚为什么要来,他完全可以不来,只是为了做一个决定。今晚这一场比赛,就是作为他以后不再玩车的结束,他说到做到。如火般耀眼的红色恶魔完美的在拐弯处飘逸而过,轮胎与赛道的猛烈摩擦扬起粉尘,也正是这个飘逸与紧跟其后的800拉开较明显的差距,在车身摆正后,恶魔在最后的冲刺直接将马力发挥到最大的极限,轰鸣的咆哮响彻云霄。道奇srt恶魔从没有进行过路试,就是因为性能过于强劲,没有人轻易尝试,现在一见不同凡响,完全可以说是赛道上遵守规则的迅猛猎豹。在跑过终点时,在车完全停下前,由于惯性的作用,骆颂燃的后背与椅背有较强的相撞,就停下来的这一瞬,他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双手扶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会。全然不知自己脸色苍白得可怕。跟在后头过线的余猛降下车窗,他看着旁边火红的恶魔:“骆颂燃,你确定再也不玩了?”火红色恶魔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略显苍白的脸,但是眼神却是神采奕奕的。骆颂燃冲着余猛竖起问候手指,挑眉道:“就你也配跟我玩?自找优越感吧,小爷我不玩了。”余猛:“艹……”这人真的有本事把人气得牙狠狠又不能做什么。骆颂燃放下手挑眉笑得人畜无害,还沉浸在自己报复过的爽快当中。此时的他全然不知道出来玩车的事情已经被发现。原因是段总晚上回家发现家里没人,打小祖宗的电话没有人接,也没有告诉他去哪里,于是他查了骆颂燃超忆芯片的定位。这才有了俱乐部门外,段亦舟沉着脸站在车旁盯着大门口的画面。他就盯着大门口,直到看见想见的小祖宗被一个男生搂着肩膀走出来。“骆少,你确定自己能回去吗?”骆颂燃拂开陆灼盛搀扶他的手,果然他现在真的不太喜欢alpha的靠近,这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嗯,我已经叫了车,恶魔今晚先放在这里,明天我让保险公司过来拿车。”“要不我送你回去?”陆灼盛见骆颂燃脸色有些苍白,有点心疼:“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感觉你憔悴了,没有人照顾你吗?”骆颂燃心想他怎么会憔悴,都被当成猪养了。“骆颂燃。”骆颂燃脚步一僵,他猛地抬起头,然后就发现正前方,黑色轿车旁,西装革履的段亦舟面色铁青望着他这边,心里头咯噔一跳。嗯???这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今天很忙吗?不对,他是不是忘记跟段亦舟说今晚去哪里了?不对不对,他是不是答应过段亦舟不要出来玩车的。不对不对不对,他有点虚。他连忙把陆灼盛的手给甩开,清了清嗓:“那个”“回家再说。”段亦舟打开副驾驶门,面无表情道。骆颂燃:“……”又来了,那种该死的压迫感。段亦舟看着骆颂燃走到自己面前,弯腰坐上副驾驶,就在这时他发现了骆颂燃脸色不太对:“刚才做什么了?”被问话的骆颂燃小心翼翼抬眸,他看了眼车外的段亦舟:“……开车跑了几圈。”“车速多少?”骆颂燃心想他玩车车速那肯定是快得离谱,更别说他今晚开的是恶魔,他默默报低车速:“2”‘嘭’的一声,副驾驶车门被关上,骆颂燃吓得脖子一缩,他愕然看向走到驾驶座上的段亦舟,咽了咽口水抱住安全带:“你干嘛。”“回家再处理你。”段亦舟冷漠道,上车后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骆颂燃:“……”呵,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脾气大了不起吗?他也有脾气的好吗!低下头心虚开始玩手指。回到家后,骆颂燃感觉到段亦舟浑身上下充斥着低气压,简直就是生人勿近那种低气压。他刚才在脑海里的嚣张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敢随意招惹此时的男人,选择走去厨房找吃的。“过来。”骆颂燃还没走进厨房,就听见沙发上的男人沉声喊他。他后背一僵,转过身:“……干嘛,我饿了。”“过来,不要我再说第三次。”段亦舟语气阴沉,他垂下眸,解着黑色衬衫的袖扣。骆颂燃瞄着靠坐在沙发上的段亦舟,兴许是穿着黑色衬衫,仅一个解袖扣的动作都让人倍感压迫,浑身散发着低压。他认怂的走过去,坐在段亦舟身旁:“我说我饿了。”不就是跑了一圈什么事也没有至于脸那么黑吧?“今天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过不允许你去玩车,你怎么答应我的?”骆颂燃听着段亦舟质问的语气皱着眉头,有点想发火,但他属实理亏:“……我忘了,下次一定呗。”“那个男人又是谁?”段亦舟继续问。骆颂燃见这男人似乎真的是生气了,那种压迫感他有点不太喜欢,也有点害怕,想着萌混过关。于是把脑袋枕在段亦舟的腿上,抱住他的手臂,笑弯眼梢活跃一下气氛:“就是一个朋友,绝对没有暧昧关系,我保证,然后我开车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别紧张。”“你确定?”话音刚落,骆颂燃就见这男人弯下腰,在他愣然的瞬间搂上他的肩膀,他就保持着枕在大腿上的姿势,段亦舟的手臂完全将他上半身圈在臂弯里。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臂,金丝边眼镜下眸色深沉至极,就这样垂眸注视着他。压迫感与体型差完全让他在这男人的臂弯里无法挣脱。他对上段亦舟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想要坐起身却被段亦舟抱得死死的:“……你有话好好说,吓到我了。”“我什么时候没有跟你好好说话了,骆颂燃,是你吓到我了。”段亦舟看着骆颂燃脸色有点苍白的模样紧蹙着眉,语气阴沉:“你确定没有碰到哪里?”兴许是段亦舟语气过于严肃,这让骆颂燃觉得有些委屈:“……你那么凶做什么。”他想要反驳,可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确实是他没有告诉段亦舟自己去做什么,答应过不去玩车还是去了,只能咽下不服。暂时还没习惯出门还要报备的日子。“你确定知道错吗?明知道自己怀着孕还去玩车,还敢给我开到两百迈?”段亦舟垂眸盯着怀中又要哭的小祖宗,强压着惊慌过后的怒意。他担心的是玩车的时候撞到哪里,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这家伙一点概念都没有。一想到跟人玩车开到两百迈以上,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他能不害怕生气吗?骆颂燃抿着唇,这男人也是这样他就越不想认错,凭什么这么管他。挣脱不开选择摆烂。他就躺在段亦舟的大腿上,别开脸,不去看他,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骆颂燃,是你答应我不玩的。”骆颂燃沉默着没有说话,是又怎么样,他今晚也是为了不再玩车去退出俱乐部而已啊,那么凶做什么,他侧躺抱着臂不去看段亦舟,冷哼出声。“骆颂燃,你知道错吗?”段亦舟又问了一遍。连续被喊全名,这一瞬间,骆颂燃觉得心情郁闷,这男人真的是烦透了。他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向他:“我刚才不都说了没事吗!是,我是没有跟你说去哪里,也答应了你不去玩车,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你为什么非得要揪着不放!!!”说着想要起身挣脱开段亦舟。可根本就无法挣脱,他只能躺在段亦舟的臂弯里,蹬腿都没用。“这不是小意外,对我来说,你有任何的损失差错都是大意外,是不能发生的。而且是你答应我的,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告诉我。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错吗?”段亦舟垂眸看着臂弯里的骆颂燃,见这家伙又开始不高兴,握住他手臂的手稍微收紧。骆颂燃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瞪着段亦舟,气着气着眼眶彻底红了,眼泪也就掉了下来:“我现在知道错行了吧!”不屈的眼泪随着愤怒委屈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段亦舟的手臂上。段亦舟沉默须臾,用手背给他抹掉眼泪,又问:“还敢瞒着我玩吗?”“……不瞒了。”骆颂燃别开脸,掉着眼泪哽咽说道,他本来就想着最后一次就不玩的了。这男人怎么那么烦,他爸爸都不会这样管他的。段亦舟这才低下头哄着怀中的小祖宗,看到他哭自己心里都发酸:“你不知道我打你电话,发你信息不回,我会这么担心害怕吗?你不听话我才凶你的,不然我会凶你吗?”他本来也不舍得说一个小孕夫。更别说现在怀孕初期太多不确定因素,他更担心的是这小祖宗以前的生活习惯让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怀着孕跟没有怀孕这不是一个概念。“凶了就是凶了。”骆颂燃又气又委屈,但又不敢再随便发脾气,干脆不去看他,直接把脸埋入段亦舟腰腹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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