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华幽幽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在南诏,就算是兄妹结成夫妻的例子都是不少的。还有女子的丈夫死后,改嫁丈夫的兄长。我娘亲就是当初不愿意嫁给睿显皇帝,也就是她的兄长,才离家出走去西唐的。”
李毓捏了一下她的手,警告道:“别说了。”
再说下去,难免就会提起楚云侑。至少现在,他根本不想听见她提起这个名字。村口的第一家正点着一盏煤油灯,老人正拿着簸箕筛黄豆,而她的儿子正赤着上身推磨坊,很快,那些倒下去的黄豆就磨成了粉末。
这是李毓和楚昭华走下山碰到的第一户村民。
李毓让她留在原地不动,而自己则上前拱手道:“两位,我们路过此地,遭遇了山匪和野兽,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人摇晃黄豆的动作停了下来,把簸箕放在一边,眯着眼上下打量他。而那个正在磨黄豆粉的汉子也停下手上的活,有点不耐烦道:“走走走,我们村小,从不接待外乡人。”
李毓不过一句话功夫吃了一个闭门羹,顿了顿又道:“请行个方便,内人身子骨弱,怕是没办法再赶路了,只是一晚,我们等天亮了马上就走。”他的腰带上坠着一枚玉环,虽然玉环不大,可色泽清透,入手温润,就算不识货的也知道这玉价值不菲,别说是一晚的住宿钱,就是把整个村子都买下来都还绰绰有余。
他这枚玉环还没递出去,便听楚昭华道:“大娘,大哥,我们身无长物,银子也被抢去了,付不出宿资,我这支簪子是银制的,还能换几个钱,请你们行个方便。”
如豆的煤油灯下,她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这样纤纤弱弱地走过来,的确惹人怜爱,再加上她说得又是一口南诏话,令两人的表情都不那么警惕了。
“并不是我要为难你们,我们村从来不收留外人。”那个大汉猛地看清她的容颜,也不禁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摇头拒绝了。
楚昭华咬着唇,满脸失望:“那不知道……前面多远才能找到一家可以借宿的?”
美人总是特别招人怜惜的,若是那种带点病弱的美人,这样哀婉地看着你,则更加会令人怜爱了。
“唉,你……你不要难过啊。”大汉突然想起自己还赤着上身,连忙抓起衣服披上,可是偏偏又找不到腰带了,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楚昭华轻轻一笑,眉目秀美,又似乎觉得跟人对视不太好意思,便微微低了头。
李毓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她装出这个样子,虽然知道她一向来都是表里不一,可还是觉得有点发毛,轻咳一声:“夫人,既然他们也有难处,还是算了。”
这个时候,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儿子说了什么,她吐字浑浊不清,又用的南诏土话,楚昭华也只能听懂一半,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那个大汉开始有些为难,后来像是被母亲说服了,便道:“罢了罢了,就一晚上,明天天一亮你们就走。”
楚昭华笑道:“好,多谢大娘和大哥了。”
待那位大娘领着他们去了空置的客房,楚昭华也偷偷地打量着她,她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可脸上的皱纹却不多,只是眼睛有点浑浊,可见其实年纪并不太老,只是显得比较老态罢了。大娘又给他们拿来了两身衣服,用南诏土话道:“这是旧的,不值什么钱,你们可以换上。要洗脸去门口的水井里自己打水。”
楚昭华一一应下了。
大娘在出门前,又问了一句:“你说你们从山上走下来,吃过饭了吗?”
“没关系,已经麻烦了你们这么多,哪里还敢再添麻烦。”
“你们等着,一点馒头还给得起。”
楚昭华等她出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毓从身后抱住,他轻轻蹭着她的颈和脸颊,许是被他蹭得太舒服了,她也没觉得反感,只是想拨开他搂在她腰间的双手:“你怎么了?”
“夫人这么勤俭持家,都让我觉得惭愧了。”
楚昭华被逗笑了,又继续拨他的手:“够了,你有完没完,还不放开?”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突然又松了口?”李毓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便觉得满意,“你说清楚了,我自然就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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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华侧耳听了下附近的动静,大娘已经出门了,而那个大汉依然在门口,方才低声道:“其实那个大娘的儿子并不想收留我们,只是后来大娘说,收留我们没有坏处,这里常年都不会有外乡人进来,他们的人不够了,哪怕只有两个人也好。剩下的我听不真切。”
看来是把他们当成了送上门的肥羊。李毓没再说什么,去院子里的水井打了一桶水,提进房中,让楚昭华梳洗,而他自己则去院子里又重新打了桶水,一边用水瓢舀水冲洗。楚昭华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大好,根本沾不得水,就只擦了个身,把披散的一头长发用梳子沾水梳通了,就换上了大娘给她的旧衣。这身衣裳虽然旧,但浆洗得还算干净,也很合她的身材。可是那大娘比她要矮上半头,也远比她要丰满,她的衣服,楚昭华显然是不合穿的。可是这个家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主人了,可见这身衣裳的主人,多半已经不在了。
按照南诏的风俗,若是家中人过世,那些旧的衣服用具都是要一并烧了的。而现在还保存着旧衣服,显然是有问题的。
她换了衣服,便走到窗边,只见李毓脱了外袍,只穿着单衣,一勺一勺地舀了水从头浇下,单衣被井水浸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只恨自己在黑夜中视物的能力太好了。
她背对着窗户站着,手里捧着另一套男子的衣衫,忽然听见李毓在身后道:“昭华,帮我把衣服递出来。”
她还是没转身,只是把托着衣物的手臂伸出窗外。隔了一会儿,他却没把衣物拿走,她才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李毓依然湿淋淋地站在那里,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便轻笑道:“我突然想起,从前都是有人服侍我穿衣的,现下让我自己动手,我恐怕不会了。”
楚昭华自是一百个不信。但她转念一想,又懒得跟他扯皮,便道:“我向来手笨,若是服侍得不好,殿下可不要怪罪。”
李毓走了进来,抬起双臂,一副风光霁月就等着她服侍的模样。楚昭华站在他身后,伸手抓住他身上里衣的领子,慢慢将里衣褪了下来,又用帕子将他身上沾着的水珠拭去,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又刻意地轻抚过他背脊、腰线和小腹,柔声道:“殿下,奴服侍得可好?”
李毓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免不了低哑:“很好,继续。”
“那……服侍殿下的人中,可有比奴更好的?”楚昭华听到他的声音,便狡黠地笑了,她把里衣披在他身上,伸指挑起衣带,动作灵活地打了个活结,“还有,殿下房中的人,是不是个个都比奴温柔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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