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仰头望着她妈妈,她妈妈已经不是幼时躺在怀中那个年轻的妈妈,但眼神还是一样的,慈祥地端详若莱。
“你爸走了那两年,以为日子是最难熬的。没有想到,后来我自己扛起生活,才知道苦在后面。”
张梅兰以平常的口吻说起往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经常在深夜时候躲在被窝里痛哭。
“你拿刀砍人的那一次,你外婆知道了,告诉我,必须自己立起来,不然你的孩子就替你立起来,可是苦的是孩子。”
若莱静静地依偎在她怀里听她叙述。
“我想起来你经常跟小伙伴打架的原因,都是在保护我。”
若莱记得,和唯一的一次跟女孩打架,是因为她说妈妈的坏话,而这个坏话显然也是从那个女孩妈妈嘴里传出来的。
“她告诉我,寻求耶和华的帮助,当时我一听我就要摆手。你外婆信的那一套,在我看来都是迷信。”
张梅兰的妈妈在她眼中是彻头彻尾的迷信小老太,每天吃饭的时候,她妈妈都要跪下来祷告。小时候张梅兰还有模有样学起来,长大就放弃了。好在她妈妈也不强求。
“她把‘最妙的道’告诉我了。”
“《圣经》里保罗说的?”
张梅兰点点头,“有一天,我见你书桌上摆着《圣经》,我想你果然是外婆最疼爱的人,都和她一样的追求。”
“可是,我从来不见你信仰什么。”
“你外婆也不像有信仰的人。”张美兰笑着说,“我小时候见她有模有样祈祷,后来长大也不见她那样。以为她不迷信了。只有你爸爸不在了,她跟我说起《圣经》”
若莱认真做起来,难道外婆也得道了?
“她说,‘所谓的神或老天爷,不在天上,不在别处,就在我们身体内,就是感觉,当我们与感觉在一起就是与老天爷在一起。’然后她把《圣经》还有《金刚经》说了大意,我就听明白了。”
张梅兰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个高中生,怎么就能听懂这些。
在她日后的日子,她始终与各种感觉在一起,无论是恐惧的,还是担忧的,是兴奋的还是忧郁的,她慢慢悟到,自己好像就是溪流中不流动的石头,那个情绪就是从石头上奔流的水,有时候是浑浊的,有时候是清澈的,石头只是感觉着,丝毫不影响它作为石头,只允许各种流水从上面流走。
“外婆好厉害,她怎么知道的?”若莱好奇的问,在她眼里,外婆就是跟许多外婆一样,慈爱的一个老太太。
“你外婆的外婆不简单,大家闺秀,饱读诗书,与洋人结婚了。”
“啊!”若莱惊叫着,她知道外婆是从大城市到农村的,还不曾知道她也是有外婆的人。
“你外婆的身高明显高于村里人,有一米七,而她的眼睛也明显的棕色,年轻的时候还是自然卷。”
若莱从记忆中重新外婆的音容笑貌,的确外婆有跟村里的人老太太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仅外貌,她喜欢独处,说话声音也不是大嗓门,温柔和蔼的。
“外婆留下的一幅僧人字画是不是她外公留下来的。”
张梅兰感叹着说:“有可能是的,她把许多秘密连同她一并带走了。”
老太太刚成年就从大城市到了乡下,父母双亡的时候她都没有赶回去见过一面,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七零八落,死的死,亡的亡,散的散,自己中年丧子丧偶。
“妈妈,我的名字,是不是外婆从《金刚经》中找的。”
“是的,你发现了?”
若莱点头。她太喜欢这个名字了。随即她又问:“妈妈,你悟道了?”
“不知道呢,现在我与你外婆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她真正做到了像磐石一样,八风吹不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与若莱谈起去世多年的老人,母女在屋里流了一会眼泪,夜半时分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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