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意思:他们一直瞒着我一个人,你们其他人早就知道了。&rdo;
&ldo;不然,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给嫡公主送那些脏玩意吧。&rdo;
&ldo;祁暮清,你到底想说甚么?&rdo;
&ldo;新皇一旦登基,你就不再是最尊贵的嫡公主。以后的地位处境,你当真没想过?&rdo;
&ldo;这是我的事情,无需你来管。总之,你别想我嫁给你。&rdo;
&ldo;呵呵,我只要保证:今生你是我的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了。&rdo;
&ldo;……&rdo;
平阳给堵的个面红耳赤,银牙暗咬了好会儿,扭身轻唾了口,不愿再理。想到父皇的事情,一把推开祁暮清,冷着脸,整了整内衫衣裙,披上外衫,趿着鞋,推开门,唤来怜烟,直接去了西偏厅。
祁暮清瞧到也不恼,一脸浅笑着看着她开门离开。待内室门掩上的那一刻,祁暮清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思及下午那迅速蔓延的那些闲言碎语,眸光黯沉了下来,哼!居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最好别让他查出背后谁捣得鬼?
西偏厅内间,平阳冷着俏颜,慢慢落了坐,抬眼直直地看向怜烟,注视了许久,陡地一挥袖扫落了案上的杯盏,眼眶微红,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轻叱道:&ldo;怜烟,你可知罪?&rdo;
怜烟当即懵住,有些茫然无措,但在瞧到公主眼里的泪光时,顿时明白了过来,咬了咬唇,伏身跪地回道:&ldo;奴婢知罪,可……明明,公主是哪里得知的?呃……是他,可,奴婢们是怕公主伤心,才……不,终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请公主责罚。&rdo;
祁暮清说的话居然是真的,平阳甚是恼火,狠拍了下桌案,怒道:&ldo;若那人说,你是不是继续想瞒着我,直到……哼!你好大的胆子……&rdo;
怜烟脸色一白,眼眶红了红,轻咬了下丹唇,话在喉里转了转,终没有吭声。
不安彻底得到了证实,平阳微微抬首,拼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身侧的手暗暗握紧,心如刀绞,许久,悲伤的情绪才慢慢缓和过来,扭身敛帕拭去眼角的湿意,眸底透出难掩的失望,喃喃轻语道:&ldo;怜烟,说我是公主,实际上只是层层金笼里关着的鸟儿,还是只瞎眼鸟。你说:对不对?&rdo;
&ldo;不,公主,奴婢没有这意思。因小主子没了,公主身子又虚……皇后娘娘、太后怕公主再知道这事会更伤心,便命大家须……奴婢……奴婢,奴婢万死。公主,你身子刚养好些,万莫伤心,再弄坏了身子……&rdo;
闻言,平阳僵愣了片刻,幽幽一声轻叹,回道:&ldo;也不能全怪你,你到底也是为我好的。&rdo;
&ldo;……&rdo;
&ldo;罚去你一年的岁银,以后任何事情都不得再瞒我。记着,你效忠的主子只能有一个,若是再如此,本宫身边留不得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再手软。此事就到这,起来吧。&rdo;
听得这话,怜烟身子怔了怔,半晌,含泪伏身叩谢道:&ldo;谢公主,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魂。只要你用得着奴婢,粉身碎骨也甘愿。奴婢……&rdo;
思及过去种种,平阳蹙了蹙眉,微有不忍,遂站起身来,往前几步,亲自搀扶起怜烟,勾起抹温和的笑靥,柔声轻语道:&ldo;我今生又怎离得了你,你可是我的福星,救星……傻丫头,莫哭了,也怪我急,来,快把眼泪擦一擦,否则回头又得给那四个丫头取笑了。&rdo;
接过平阳递来的丝帕,听着她的安慰,怜烟眼泪掉得越发凶起来,闷声低首抽泣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来,幽幽地回道:&ldo;笑就笑吧,又不是一天了。&rdo;
闻言,平阳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ldo;今日就到这,明日收拾一番,我要进宫一趟。&rdo;
怜烟难掩讶异,水眸闪了闪,咬了下唇,默默地应了声:&ldo;是,奴婢遵旨。&rdo;
平阳瞥了眼对方,微微笑了下,说道:&ldo;母后、皇奶奶那,我自会去说。你安心办事即可,也难为了你,两头难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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