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他忽然觉得,也许凌合郡王才是对的。他试着对每个人好,是为了皇裔也是为了平息六宫纷争‐‐但目下已有了好几位皇子,六宫纷争却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公平就停过。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ldo;公平&rdo;,才会人人都去争吧,那么……还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思,只全心全意待她一人。
也是在这一年,她有了身孕。他高兴极了,她怀阿眉时他不知道,这一次可算体会到了这种喜悦。
相较于他的高兴,她却有些担忧。自从有了身孕,她一天一天地发福了,眼看从前的交领襦只能当浅交领穿、浅交领索性成了对襟,她望着镜子就忍不住地叹气:照这么下去,前脚生完这孩子,后脚她失宠就失定了。
到了临盆的时候,他听到宦官匆匆来禀说:&ldo;昭训娘娘难产。&rdo;又跟了一句,&ldo;帝太后已经去晳妍宫了。&rdo;
那是他第一次进入产房,宫人们拦也拦不住。她在榻上喊得声嘶力竭,几乎意识不清,他握住她的手,却无法分担她的痛苦。
&ldo;陛下照顾好阿眉……&rdo;她反握住他的手说,他面色铁青地甩给她五个字:&ldo;朕要你活着。&rdo;
他不缺这一个孩子,却只有一个她。
帝太后说:&ldo;还是皇裔为重。&rdo;
皇裔为重,这是皇家一直以来的取舍。但他那么清晰的知道,在他心里,这孩子没有她重。哪怕连她自己也想保这孩子,甚至让宦官去禀他时就已留好了遗言了,他也要留她。
那天他毫不留情面地与帝太后争执起来,甚至说&ldo;待她下了葬,儿臣就禅位,给她守陵去。&rdo;
她不在了,他便不做这皇帝。
帝太后纵使不快也只好答应。他始终在殿里陪着她,毫不避讳产房的血气。
那一声尖锐的啼哭传来的时候,他笑了,她虚弱中亦有一丝笑意。
然后她不无委屈地说:&ldo;再也不生孩子了……&rdo;
【三十岁&iddot;二十五岁】
他的母亲在他的而立之年离世,随着他的心意册她做正一品夫人,为的是让他能顺利立后。
可母亲尸骨未寒,接二连三曝出的一件件大事却让他几乎无力承担。静妃,他老师的女儿、母亲的侄女,竟然亲手害死了他的母亲。
彻查下去,证据确凿,他赐死了静妃、想法子放走了琳仪夫人和她的妹妹晏芷寒。
整个后宫,一夜之间清净了。位份最高的已是这位敏宸夫人,要册后也在情理之中。
在册封礼前出了一个小误会,晏家当年的事被重提,她以为是他害了晏家、而他以为她得知的是晏家为他挡罪而没的解释。
差点又酿成大错……
而去晏府解释时,他也是紧张的。即便不是他有意加害晏家,晏家却也是因为他而沦落至此,焉知她不会怪他?
他解释完之后,她确实仍旧面色阴沉,板了好久,她说:&ldo;嗯……闷在府里这么些时日,淮之君带妾身去吃宜膳居的灌汤包好不好?&rdo;
&ldo;……&rdo;
哪能不答应,当即拉着她出了府直奔宜膳居,吃饱喝足又去逛了集。但那天他没有接她回宫,而是送了她回府,她疑惑地问他:&ldo;不带我回宫么?&rdo;
他在她额上弹了个响指:&ldo;等我来娶你。&rdo;
他是要娶妻,不仅是册后。早已下旨着礼部按着元后的仪制办,不仅有册封礼,昏礼中的同牢合卺也一步不能少。
那天他们一起尝过一道道牢食,合卺酒端上来时他看出她神色大变。知她酒量不行,当即喝下去大半,只留了少少的一口给她。交换之时,她不禁神色一松,抿笑饮尽,他们一起将那匏瓜合上,用红线系紧。
殿中端庄肃穆,每个人都是恭敬无比的神色,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样的严肃中亦不乏关心的交谈。
譬如在接受完文武百官的拜见后,他侧过头看着她,挽着她的手,威严不减半分地低声问她:&ldo;没喝多吧?&rdo;
身为皇后的她,亦是笑容端庄,却是朱唇微动地回他说:&ldo;有点……还能走。&rdo;
殿中之人便见他冕前十二旒一动,向皇后颌了颌首,听不到他说的那句:&ldo;甚善,有劳娘子,一会儿还得接受内外命妇谒见。&rdo;
内外命妇拜见过后,就再没人敢来打扰‐‐谁都知道,陛下拉着皇后娘娘到湖边闲逛去了。
那天的夕阳在天边静静挂着,映出二人的影子。两个影子携着手,走得不紧不慢,道尽温馨。
在湖边一转弯,影子换了方向,到了他们跟前。
他们都不自觉地望向那两个影子,他想起很久以前她对他说过:&ldo;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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