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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随着户枢&ldo;吱歪&rdo;一声，一个驼背的老婆婆打开大门。只见此人发如枯草，面容瘦削干枯，遍布沟壑般的皱纹似乎能将时间都夹住一般，整个人活脱脱一条枯老的丝瓜筋。

不是蔡婶还有谁?

&ldo;呀!&rdo;小烦给蔡婶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躲在我身后。

&ldo;妹仔，我很丑么?&rdo;蔡婶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难听。她抬起头，用她那叫人说不出的异样的浑浊双眼看着小烦，更叫小烦怕得要命。

&ldo;蔡婆婆，这女生是我的朋友，年少无知，如有得罪请多见谅!我这次急着过来，是有要事相求，我的兄弟貌似中了蛊毒，恳请蔡婆婆出手相救!&rdo;

&ldo;进来吧……咳咳咳……&rdo;蔡婶一边拉开红漆斑驳的木门，一边发出阵阵仿佛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让我很担心下一刻她的肺会不会从胸腔中直接蹦出来。

第四十一章收徒救人

在小宅内的病榻边，我和小烦手握着手，紧张地看着蔡婶和床上的老蒋。

&ldo;哟，还看不出这后生中毒不浅呢!&rdo;蔡婶用她那瘦得像螃蟹腿的手指抚摸了仍旧处于昏迷中老蒋的额头。叫人不舒服的是她双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更叫人心惊胆寒的是指尖处，老蒋额头上那只马头，已比先前大上几倍，而且显得更为血红，彷佛增添了更多生命力，随时要挣开皮肉一跃而出似的。

这小宅连窗户都没有两个，屋里既黑暗又潮湿，显得阴沉沉。我咽了咽口水，站在蔡婶背后，一旁小烦的脸庞上也笼罩着一层乌云。

&ldo;这后生怕是中了马头邪蛊，看来活不过这两天，可惜了。&rdo;蔡婶慢悠悠地说出一句，吓得我和小烦大惊失色!

蔡婶说完抬起老蒋的左手，只见爬满了一条条蚯蚓般血管的胳膊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通向老蒋心窝附近。

蔡婶指着黑线接着说：&ldo;你看到这黑线没?这后生四肢均有黑线侵向心脏，而且不断蔓延，现在是九死一生，等黑线到了心口，他额上马头就会嘶叫，到时候就十死无生了，哈哈哈……&rdo;

阴恻恻的笑声传来，我的内心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感觉我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ldo;蔡婶啊，你可千万要救救我的兄弟啊!&rdo;

&ldo;救?怎么救?马头邪蛊乃畲族第一降头，相传为邪神&lso;房宣王&rso;死前的诅咒转化而成，需将一人一马的骸骨放在积尸地的通灵塔，用冥火焚烧上七七四十九天，期间不断由巫师加持方可制成。中此蛊者，额上长出一血红马头，而且越长越大，等三天大限一到，马头一叫，四肢连同心口黑线齐暴，全身炸裂而死。&rdo;蔡婶冷冷地说。

我忙恳求道：&ldo;蔡婆婆，他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活生生死在我面前，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挽救他的性命!&rdo;

&ldo;你在求我么?&rdo;蔡婶转过身子，干瘦得像一只老了的鱼鹰。

我咬咬牙，&ldo;扑通&rdo;跪在蔡婶面前，五体投地般磕着头说：&ldo;蔡婶，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有办法的，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啊!&rdo;

蔡婶的怪脾气可是出了名的，那时我变成活死人，我父亲可是在她小宅外边跪了三天三夜才让她出了手。现在虽然形势急迫，但我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忍气吞声，做好了接受她羞辱的准备。

蔡婶又剧烈地咳了起来，猛地把手指指向在我身后的小烦：&ldo;嘿嘿，我只要她做我闭门徒弟，才肯救这后生。&rdo;

此言一出，我大为震惊，我连忙望向小烦，她也是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小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为难了起来：蔡婶居然要小烦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女生，要跟她这样丑陋古怪的老太婆学习邪教异端的巫术?

看到我们犹豫不决的神情，蔡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我实在不忍心让小烦跟这么一个怪人，服侍她照顾她。我内心极为矛盾，胸口起伏不定。

&ldo;哼!那别怪我无情，请回吧!&rdo;蔡婶阴声怪气地发出了逐客令。

&ldo;别，&rdo;一旁的小烦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地说：&ldo;求求蔡婶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的朋友，我……我愿意做您的弟子!&rdo;

说完，小烦朝我看了一眼，眼里带着无奈和焦虑，更带着万分的爱怜。

&ldo;我只是不想让阿二哥哥有半点委屈……&rdo;小烦转过头来，柔声对我说。

只这么一句，我立刻明白了一切，心头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小烦是为我才这么做的啊。

&ldo;好，好，好，我蔡婶就喜欢这水灵灵的妹仔!&rdo;蔡婶眉开眼笑地说道，冷不防在小烦白皙的粉脸上捏了一把。小烦强装笑意，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笑容太过僵硬勉强。

&ldo;乖徒儿带这位小哥到一旁站着，为师要开始施法了。&rdo;蔡婶似乎已把小烦当做嫡系一般对待了。

我和小烦连忙站开，看着蔡婶施法医治老蒋。

蔡婶关上了小屋里的灯，只在四角点上红烛，然后甩开了她斗篷似的长外衣，露出里边一件奇怪非凡的衣服。这件衣服通体血红，有着奇离古怪的符号和咒语在上面，紧紧地裹住蔡婶干瘪的身体，像和躯壳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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