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佑突然警觉,急忙放下头发遮掩。
……
此时的温佑已经六年级了,安妍也约莫五岁大了。
中午温佑踏着烈日放学归家,推开门就见着安妍坐在客厅的软垫上玩积木,她抹去一头汗,凑过去蹲在一旁看她玩,“妍妍,在玩积木啊?好不好玩?”
“爸爸,妈妈,妍妍。”地上搭了一个高高的东西,应该是房子,前面放着三个上条积木,安妍一个个介绍给她。
温佑问:“姐姐呢?”
“没有姐姐。”安妍不善地看着她,撇着嘴推她:“我的,不给你玩。”
小孩子胡闹的话语却戳中了温佑内心的小点,埋在心里多时的委屈和嫉妒一下涌上心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温佑绕过她,用手将安妍搭得漂漂亮亮的积木屋子一把推倒,连带着房子前面的三个长条,埋在了废墟中。
那一刻,温佑内心得到异样的满足感,但她很快认识到这样是不对的,她干了什么?
安妍已经撇着嘴放开哭了起来。
温佑跪在软垫上想要替她复原那个房子:“对不起对不起,妍妍,姐姐帮你搭,好不好,不要哭……”温佑连声音都在发颤,看着面前哭着不停的妹妹,愧疚占据了心头。
温佑你怎么能这样坏?她是妹妹,她还小……你要包容她……
一片慌乱中,安妍抓起一块积木往温佑身上丢,积木棱角砸到了温佑的额头。
温佑惊呼了一声,感受到刺痛,一把捂住额角。
许未终闻声从厨房赶出来,看到这一场闹剧,温佑还背着书包,跪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什么神情,而安妍正坐在地上哭着,面前还散落着自己给她新买的积木。
“温佑,跟你讲了多少次,妹妹玩玩具,就让她乖乖玩,多大了?一天到晚给我添乱!”许未终这几天也是心力憔悴,听着安妍的哭声一阵头疼,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许未终抱起安妍小心哄着,安妍抱着许未终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推房子……”
许未终要气疯了:“都要上初中的人了,回来就知道欺负妹妹,就知道给我添乱,都要毕业考了,你看看你那个成绩,上次考试退了多少?真不是我要说你,有你这么当姐姐的?”
温佑就这么背对着她死死护住额角,一眼不发,她闭着眼睛,眼睛里有温热不停地要涌出来。
许未终抱着安妍回了房间,客厅一下空空荡荡的,就剩下温佑一个人,房间还依稀传来安妍与许未终的欢笑声。
对不起,妈妈,不要不喜欢我,不要不要我……
温佑躲进了房间,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额角出传来微微凉意,温佑找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额角处,留着一条血迹,温佑吓得愣在原地,浑身犯冷。
厚重的窗帘把阳光阻隔在外,房间昏暗。
看,镜子里的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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