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转身后,身后的昭明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仿佛被抽干全身力气一般靠在李树干上,胸腔内气血翻涌,喉间满是铁锈腥味,他终于没忍住,轻轻咳了一声。咳完以后,他立马覆掌掩盖掌心刺目的暗红,好在自家徒弟没注意到,不然他真的很难找借口再瞒过去了。直到小屋门前落了锁熄了灯,昭明又等了片刻,才摇摇晃晃地站起,用佩剑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离开。天道誓言不可违逆,即便他不是真身亲临夜云崖,但受到的反噬也够喝一壶了。本来想趁虞渊熟睡看看他就走,谁知这逆徒精力旺盛,根本就在装睡,不仅追了他半天,还对他怀疑来怀疑去,一直拿他身上的香味说事,差点暴露。昭明摇头,边走边感叹自己一点当师父的威严都不剩。他柱着剑,缓慢而艰难地走出李树林。林外掌门已候他多时,瞧见他时,双手负在身后,眉心因常年蹙眉而形成的褶皱再度起伏:“看个徒弟用得了这般久,你那徒弟脸上有花?”“他要是没长那张气人的嘴,倒还真像朵花。”昭明上前,一把勾住掌门的脖子,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即使虚弱也虚弱得无比欠揍,“失策了,那小子没睡,所以留下陪他玩了会儿。”掌门眉心的褶越蹙越深:“你为救他受伤,却不肯告诉他,他是你徒弟,又不是外人,你怕什么?”“怕他趁我病要我命啊。”昭明才玩笑一句,又呕出一大口血,“毕竟逆徒觊觎我仙尊之位良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人能从昭明嘴里分辨出哪怕一句真话。掌门怕再说下去自己会想揍他,勒令昭明闭嘴,摇了摇头,御剑带他离开。“此去闭关,你便安安心心地养伤,虞渊我自会操心,三个月以后的登榜大会,保证不叫他丢你的脸。”“……”而另一边,关上门熄了灯后,虞渊却并未如昭明所想的一般没心没肺睡去。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小屋里的一切事物都只剩下黑暗而模糊的轮廓,风过林海,波涛起伏,四周沙沙的响声如同乐章。昭明已然离去,但虞渊却坐在黑暗角落里,眼睛定定地盯着一个点失神。不对劲,今天的一切都不对劲。昭明为人素来怠惰,几乎不管门派中的大小事宜,掌门怎会来找他议事?什么事能让一个不爱用熏香的人突然用起香,还是这么浓郁的味道?他大脑飞速运转,思索方才昭明在时心底升起的怪异感。除非昭明在用它掩盖身上的其他味道——比如,血腥味。虞渊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迄今为止昭明的所有表现都太过正常,在对方有心瞒住自己的情况下,他也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杀了人还是受了伤。但联想到对方忽然要出远门这件事,若真如他所猜测那般,他便更倾向于后者。昭明受伤了,是因为他吗?虞渊想起在夜云崖时,昭明的分神曾对他说过,他来不了夜云崖。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昭明才受伤的?再结合今日他醒来时两仪师叔和两个师弟诡异的行为,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似乎都只为了分散他注意力,让他近段时间忙起来无暇他顾,只以为昭明卷了他的灵石出去逍遥。虞渊想到这里,立马起身,推开门飞快地追了出去。李林间空空如也,月光照疏影,相依成藻荇,满地寂寞的落花之上,昭明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他追出李林,追出宸光峰,漫山遍野寻人不到。月光打在昆山岑寂的峰峦上,他站在整个昆山视野最好的地方,头顶是漫天星辰,脚下是人间灯火。然而今夜云海翻涌成涛,成片铺展遮蔽了视线,他什么也看不到。“师父,昭明你在吗——”少年的声音穿透云海,在静默天地间回荡。然而,无人作答,只有山风高急,默然相伴。虞渊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屋内时,不慎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大马趴。但他浑不在意地从地上爬起,抬手召唤剑灵。剑灵出现时,一双宝石红的眸子泪花闪烁,抬手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你上赶着投胎吗?”虞渊懒得与他计较,直奔主题:“我问你,我昏迷期间,你是醒着的吗?”“睡着的,直到今天,此时此刻,小爷才被你从剑里喊出来,搅了清梦!”剑灵双手叉腰,脸色十分难看,要不是太困倦,看上去还想来一场上房揭瓦或者泼妇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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