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清了清嗓子:&ldo;我……你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rdo;
玛丽眯起眼睛。
&ldo;还是那么好。&rdo;保罗补上一句。
之后的沉默保罗觉得起码有三四个小时那么长。
&ldo;你还是工作很忙?&rdo;玛丽问道。
&ldo;一直都是,最近这几年尤其忙。&rdo;
&ldo;我也是,唯一让我感到快乐的地方就是天文台。&rdo;她用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伸出一只手理着自己的头发,&ldo;但我觉得每过一年,我的快乐就少一点。&rdo;
&ldo;我知道你的感觉。自从几年前……&rdo;
玛丽点点头:&ldo;你再婚了吗?&rdo;
&ldo;我?没有。我遇到的那另一位天文学家……他,跟你,你们是不是……&rdo;
&ldo;没。天哪,当然不是。我没对任何人有兴趣。&rdo;她停了一会儿,&ldo;有没有哪个女性走进了你的生活?&rdo;
保罗努力装作满不在意地说:&ldo;严格来说没有。&rdo;严格来说,真的没有吗?
&ldo;噢?&rdo;玛丽的表情有些惊讶。
&ldo;我的意思是,有人跟我住在一起,但是‐‐&rdo;
玛丽往后一缩。
&ldo;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嗯。&rdo;
&ldo;她只是在工作一天之后跟我一起回家。&rdo;
玛丽扭开了头:&ldo;我能想象出之后发生的事情。&rdo;
&ldo;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玛丽开始咬自己的嘴唇内侧了‐‐这是保罗熟悉的许多小习惯之一。
保罗清了清嗓子:&ldo;事情其实很单纯。我们有个孩子‐‐&rdo;
玛丽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ldo;嗯,那不是我的孩子。或许现在是,他现在是。不是婴儿,他叫马修。&rdo;
&ldo;马修是个好名字。&rdo;
&ldo;是的,当然了,很好,非常好的名字。但马修不是我生物学上的后代‐‐嗯,遗传学上我们是有关联的,但他是‐‐&rdo;
&ldo;我想我们该休息了。&rdo;
凯特静静躺在大卫身边。她无法入睡,脑子转个不停。她不想这样,可她的大脑不断审视着她所知的一切,寻找着线索,寻找着某根线头,只要一拉就会露出拼图的下一块碎片。她本能地感觉自己漏掉了某个细节,某个触手可及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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