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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掌柜的哭丧着脸：&ldo;还没有&rdo;

我只得道：&ldo;那些人呢？&rdo;

掌柜的哆嗦着道：&ldo;还在楼上那。&rdo;

&ldo;这位大人&rdo;沈汀宇皱了眉头向我道：&ldo;我看还是先上去看看。&rdo;

&ldo;沈大人说得是&rdo;我看了他道：&ldo;沈大人先请。&rdo;刚才在思政殿中他和我明明是见过的，这会对我却连个头也不点，甚是冷口冷面。

待上得楼去，才发现楼下的状况还算不得什么。回雁楼上层本是雅座，一间间均隔开，现在那些屏风纸壁全被摧毁一空，成为一览无余的大厅一般。

大厅中央，八仙桌上坐了三男一女，各持一壶酒，大呼痛饮。嘴里叽里咕噜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以外表看来，果然和阿葵刚才形容的无异，座中四人个个广颐宽额，眼睛深陷，鼻子突兀，身着奇装异服。我只得向沈汀宇看去。沈汀宇本来面色便是焦黄灰暗，此时看了这种场面，脸色更是发黑，他沉步走上前去，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段。那几人虽是饮了不少酒，神智倒还清明，显然是和沈汀宇认识，被他说了几句，都纷纷放下手中酒壶，又向我看来。

心知座中那几个异族人必是沈汀宇提到过的息金国人，我便也不上前去，只管远远站在一边，任他们叽里咕噜的说话。

过了一会，沈汀宇过来向我道：&ldo;殷大人，请跟我过来。&rdo;

我随他走到桌前，他指了右手边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道：&ldo;这位便是息金国王子阿不都拉&rdo;，又指穿胭脂红裙子的女子道：&ldo;这位是阿仙木公主，其他三位都是随从。&rdo;

那女子见沈汀宇指她，竟开口用极生涩的汉语道：&ldo;你…好…&rdo;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倒先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该和这些人行什么礼数，我只得笼统的一抱拳。

&ldo;殷大人&rdo;沈汀宇道：&ldo;这里不过是一场误会，所有的损失，下官自会代为赔偿。&rdo;

论品轶，我与他不过是同级，此时他口称&ldo;下官&rdo;分明是求我息事宁人，以保息金国来人的体面。我笑道：&ldo;王子公主初来中原，风土人情都不熟悉，闹些误会也是难免的，沈大人不必过虑，就请先送他们回住所吧。&rdo;

&ldo;麻烦殷大人&rdo;沈汀宇留了一锭黄金在桌上，带着那四人下楼了。

我拿起那锭金子把玩，寻常我朝的黄金都是铸成条状或是元宝形，这一锭却是正方的，四面均有蛇形文字，拿在手中分量十足，摸约也有十两之多。

我便也下楼，将金子抛给掌柜道：&ldo;这些赔偿店里的损失可是够了？&rdo;

那掌柜傻呆呆的捧了道：&ldo;尽够了，尽够了。&rdo;

&ldo;那就好&rdo;我笑道，&ldo;快点把这修复好了，我还等着吃你们这里的清炖蟹粉呢。&rdo;

行出回雁楼，我也不禁纳罕，自己生性懒散，几曾如此热心与人相交起来？何况还不过是个刚从蛮野之地回朝的外官？

总爱盯了帐顶看，明黄帏帐，上绣了双龙抢珠花样，龙身半隐于云海之中，右爪同握一只碧蓝海珠

&ldo;你在想什么？&rdo;那人翻转身，与我面对面，呼吸痒苏苏的扑在我脸上。

&ldo;没什么&rdo;我转过身去，将被子卷去多半。

他抬起上身，以双臂为支撑，将我摁在身下，&ldo;你在想些什么？&rdo;

&ldo;想什么时候回去，这会要到卯时了？&rdo;外头风刮得树叶簌簌作响，天色还是黑的。

&ldo;还早&rdo;他放下手臂，躺回床上，&ldo;有点凉&rdo;就手将被子抢回一半。

又过了一会，忽然想到沈汀宇，便道：&ldo;听说沈大人从前叫做红杏尚书的，是怎么个由来？&rdo;

他沉默片刻终于道：&ldo;今日怎么老提起此人？&rdo;

&ldo;不知道&rdo;我摇头道：&ldo;想知道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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