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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你要说什么？难道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rdo;和斐罗一起来的吸血鬼看守问。

斐罗不理会他。&ldo;选手之间交流心得而已。&rdo;他迅速走上前，拉住艾伦的手，把他扯到房间的角落，背对看守。看守没有阻止，似乎是默认了。

艾伦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斐罗偷偷向他做了个手势‐‐双手拇指的第一关节相抵，其余手指互相交叉。艾伦认出了这个手势。这是个古老的礼节，吸血鬼猎人相遇时用它来辨明身份。

&ldo;你是……&rdo;艾伦在绝望的阴云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斐罗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少年指了指身后的两名看守。艾伦会意地点了点头。

&ldo;你就是上季度的冠军斐罗？&rdo;他故意大声道。但是在看守看不到的地方，他们飞快比着手语。吸血鬼猎人之间有一套通用的手语，而异端审判官知道如何使用它们。

‐‐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艾伦问。

‐‐不。我在执行任务，收集情报。

&ldo;没错，小子，你该感到庆幸，因为我不喜欢折磨对手，我会给你瞬间的死亡。你不会感到丝毫痛苦。&rdo;斐罗说。

他打着复杂的手势‐‐你看起来就像个吸血鬼。怎么做到的？

‐‐这很复杂，一时难以解释清楚。你能帮我逃出去吗？会妨碍你的任务吗？

‐‐不会。情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最近就逃跑。

&ldo;别说大话。虽然你很强，但我不一定会输给你。&rdo;艾伦继续说。

&ldo;你可以试试。不过只有一次机会，没有复活战。&rdo;

‐‐我有一个计划。斐罗用手语说。等会儿我们战斗的时候我会故意输给你。我会装死。等看守来拖我尸体的时候，竞技场最底下的大门会打开。到时候我会发出信号。你听到信号就朝门外跑。不要回头。我的同伴会在外面接应。

&ldo;那我们走着瞧。你用什么武器，冠军先生？&rdo;

&ldo;我擅长匕首。&rdo;

&ldo;那我挑短剑。&rdo;

艾伦对他点点头。他走到成排的武器架前，挑选了一把看起来很古老的短剑，它有着优雅而锋利的刃。艾伦挥了挥，平衡感很好。

斐罗在他旁边，拿起一柄匕首。他抬起眼睛：&ldo;祝你好运，小子。&rdo;

&ldo;你也是。&rdo;

艾伦掂量着手中的短剑。他过去一向讨厌吸血鬼猎人，觉得他们懦弱粗俗又不正经，还经常抢活干。但是他现在有些改变想法了。至少异端审判官和吸血鬼猎人有共同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16

再度走进黑光的感觉让华莱士全身上下一阵不舒服，好像有轻微的静电在皮肤上跃动，又像有蜘蛛网粘在了身上。挥之不去的焦虑感告诉他，黑光内外展开了强大的结界。上次来的时候他可没见到这玩意儿。那个年轻血族说的对，有非同寻常的事发生了。

一个异端审判官被当做角斗士供人观赏取乐？这事传出去可不得了。要是让异端裁判所知道了，伊格尔和他的倒霉手下们会被关进贝林厄姆直到末日审判。但是伊格尔很聪明，他会做得不留痕迹，毫无证据，就算裁判所知道了消息也拿他没办法。华莱士相信伊格尔有这样的手段。

这可不行。华莱士蹙眉暗想。艾伦&iddot;托尔梅斯，利蒂西亚和肯特的后裔里活在世上的惟一一人，他可不能轻易死了，要死也是死在我手里。

黑光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鞠躬，好像早就知道华莱士为何而来一样，将他引导到负一层。华莱士跟在服务生身后，汇进人群中。这些人来自不同国度，有着不同身份，却都拥有同样的红色眼睛‐‐都是血族。

而地下的景象更令华莱士瞠目结舌。庞大的地下空洞被改造得宛如古罗马竞技场，一排排连绵不断的座位从高处一直延伸到洞穴底端。最下方的空地就是角斗场，有四分之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两道钢铁大门镶嵌在角斗场两端的墙壁上，如同两名宿敌。巨大的屏幕悬挂在竞技场上方，现在正放着广告：&ldo;选择莱斯特牌棺材，选择你一生的舒适和安宁。&rdo;

观众席已经半满了，还有更多的血族源源不断地被输送到看台上。华莱士从没见过这么多同胞济济一堂，从来没有！他估计至少有五千人来看今天的比赛，甚至更多。他听见了来自英国、保加利亚、德国、瑞典、意大利和西班牙的陌生语言，几乎半个欧洲的血族都聚集在这里！

他听见蝙蝠的吱吱声，蛇的嘶嘶声，间或夹杂着火蜥蜴的喷吐声和翼手女妖高亢的尖叫声。他听见黑暗祭司们低声念诵着祷文，他听见魔女们交换着最新的八卦和魔咒。他周围充斥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与八百年前没有什么不同，与八百年前截然不同。

一阵眩晕袭击了华莱士。他倒退了几步，差点撞上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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