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生物钟起效还有半个多小时,唐裕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转进书房。 他之前书桌的角落发现了两张照片,思考的过程却被浴室的水声打断,紧接着就一路耽误到了现在。 趁琴酒在身边,他的一些疑问也能得到解答。 书桌是一个分层式的设计,主桌旁边是一张小桌,桌面又低了几十厘米,一共放着两把椅子。 唐裕在中间的那把上坐下,顺肌肉记忆拉开抽屉。就像在记忆里七年前的警校宿舍翻找线索一样,他也同样在抽屉里看到了那本黑色的牛皮笔记本。 与七年前相比,笔记本的内页又被撕去不少,与厚重的封面相比,拿在手里的质感几乎是轻飘飘的。 笔记的内页却不再一片空白。 入目是一行潦草的算式,唐裕对它有印象,三年前反复救松田阵平时,上面还写着“6-4=2+0”。经过被记忆遗忘的空白几年,2被改成3,紧接着,算式又被唐裕自己整行划掉了。 ? 唐裕莫名从那狂暴的删除线里看出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他还不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好又往后翻了一页。 后一页的笔记纸,草草写上了几个地点。 杯户公园 安康小区 米花银行 在他翻过一页同时,身侧悄悄地多了一个人,琴酒无声地拉开椅子。 他没有打扰唐裕,静悄悄坐在一旁。小桌的高度正好够他将手肘放在上面,这样的情景一定出现过很多次,因为他手上自觉拿着一本书。 唐裕的思路被打断一秒。 其实看到这里时他已经渐渐有了预感,视线回到纸面,继续往下,最后的一行字果然是:东都环状线。 唐裕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回家前经历的所有事,几乎都被他自己未卜先知地记录了下来。 间章:咖啡厅、狗与风铃(5) 意识到这点以后,唐裕却没有马上发难。 目光扫过隔板的淡淡白印,随后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接水的时候,他偷偷抬眼,在镜子里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 然后他想起美术馆办公室里的那一场架。 很多事情,到现在回神细品,立刻能发现很多曾经被忽视的细节。 比如说当时唐裕记忆全无,又有漫画里先入为主的反派滤镜,面对琴酒的时候肯定会拼尽全力……可后者却并非如此。 换句话说。 他用尽全力……都打不过琴酒防御性的回击。 唐裕:“……” 身边的人刷着牙,忽然在镜子里瞪了自己一眼。琴酒不解地回视过去,神情里带着三分茫然,唐裕还在其中窥见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无辜。 沉住气。 他暗自在心底记了一笔,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书房的时间消磨得格外快,洗漱完的唐裕一个哈欠,眼角已经带了点生理性的泪水,奔波了一天的疲倦终于在这时上涌。侧卧却意外地亮着灯,唐裕循着光源找过去,看见琴酒收拾床铺的背影。 刚刚吹干的银发披散在身后,弯腰的动作下,间或有一两缕落到胸前。背影的腰线精悍又流畅,是薄薄的黑睡衣无法遮挡的力量感。 唐裕靠在门框,明知故问地开口道:“还铺床做什么?” “今晚你睡主卧。”琴酒说。 换而言之,就是他自己今晚就住这里。 如果没有那个东窗事发的吹风机,唐裕也许还真会再犹豫一两秒。 他的睡眠质量并不高,一个人在旅馆,经常被窗外的鸣笛惊醒。半梦半醒的他处于应急状态,所有的警戒拉到最高,发现身边的另一道气息,还不适应的他可能真的会半夜把人踹下床。 这样也好,他不用纠结该怎么克服这个问题了。 有了层愿者上钩的滤镜,眼前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充满了套路的气息,唐裕懒洋洋换了个姿势,拉长的语调哦了一声:“那你继续。” 琴酒:“……” 他弯腰的动作可疑地停顿片刻,唐裕自觉扳回一城,就在嘴角的笑容扩大以前,抢先退了出去。 琴酒回头一眼,侧卧的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他在床边直起身,片刻后,低笑一声。 他并不急着追出去,不紧不慢地继续手头的工作。 侧卧的床板上原来只有一张防尘罩,现在一张床已经逐渐快成形了。 趿拉的脚步晃进厨房,琴酒关注着身后的动静,不动声色地在心底默数时间,扯平床单的同时,还有空从顶上的橱柜里搬下备用被褥。 五、四、三。 没等倒计时走到一,门口又多了个探头探脑的影子。 唐裕去厨房端了杯水,估算着时间,慢悠悠又转回来。他眉头微挑,神色里是他惯常的、一种略带兴味的调侃。这时琴酒已经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果不其然,唐裕的下一句话就是:“看来这里的条件不错。” 没话找话。自己家里会差到哪里去? 显然这句话只是铺垫,唐裕飞快地瞥他一眼,补上了了后面的那一句: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唐裕说完了想说的话,心满意足地转过身,眼前却陡然一片漆黑。 可客厅明明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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