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的脸色唇色都因失血而苍白,扶住自己的额头,眼神涣散。
意识清醒时,她靠在冷硬的椅子上,一只碗挨住了她的唇,碗中热气漂浮上来,蒸在她脸上。
&ldo;慕姐姐……&rdo;她睁开眼,凌妙妙脸颊红扑扑的,站在她椅子前,将碗倾了倾,热水灌进她嘴里,&ldo;你可能贫血了。我借用了一下厨房的砂锅,喝点热水吧。&rdo;
她急忙抬手接过碗,端起来抿了一口,烫口的水入了肺腑,熨帖人心。
凌妙妙摸遍全身上下,一时赧然:&ldo;呀,红枣没带在身上‐‐&rdo;旋即又笑,眼眸亮晶晶的,&ldo;厨房里连块儿糖也没有,柜子里都是空的,里面还有这么长的小虫子,比蜈蚣脚还多。&rdo;她伸出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满脸嫌弃地皱起鼻子,语气欢快,&ldo;幻妖造厨房只造个空壳子,跟堆沙堡似的,你说可不可笑。&rdo;
慕瑶无声地抿着水,幅度很小地勾了勾嘴角,眼泪落进热水里,打出几丛小小的水花。
&ldo;妙妙,坐下歇歇吧。&rdo;
&ldo;……&rdo;林妙妙无措地盯着以碗遮脸的慕瑶,难道她的安慰神技不起作用,还把女神给弄哭了?
她蹲下来,小猫一样趴在慕瑶膝头,仰头向上瞅她的脸:&ldo;慕姐姐,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你和柳哥哥成婚了,先在无方城住了几年,然后继续游历江湖,你们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们老打架,女孩长得像你。&rdo;
&ldo;慕姐姐,我做梦一向很准的,我们一定能出得了裂隙。&rdo;
&ldo;……&rdo;慕瑶放下碗,已经很好地掩藏起了眼泪,柔和地望着她笑,&ldo;既然我与拂衣成双成对,那你呢?&rdo;
&ldo;我……&rdo;妙妙顿了一下,回过了神,&ldo;我做孩子干娘呗……&rdo;她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相当鬼畜的笑,&ldo;难道姐姐你肯让我做小,我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那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柳大哥想必也愿意得很。&rdo;
这样离经叛道的话,先前她肯定会目瞪口呆,或许怒火中烧,可现在,慕瑶却知道她什么用意,被她逗笑了。
不见天日的地宫里,两个人一蹲一坐,面对面笑了一会儿,笑得像未出阁的小女孩,闺房里拍着手玩家家酒。
慕瑶心里一阵鼓胀胀的暖意,同时也几乎确定,凌妙妙对柳拂衣无意。
但她是个好女孩,值得最好的对待。
只是,真如她所说,她能毫发无损地熬过此难,与他白头偕老吗……
&ldo;慕姐姐。&rdo;妙妙斟酌了一下,开口道,&ldo;你知道幻妖是怎么把人做成傀儡的吗?&rdo;
慕瑶端碗的手颤了一下:&ldo;先掏心,再用咒。&rdo;
&ldo;那你说……&rdo;妙妙开始玩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问,&ldo;要是把掏出来的心安回去了,会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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