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李峋的位置,他正在昨天的室外温泉区,朱韵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远处山峦抽烟。
朱韵将装面包的袋子吊在他眼前。
&ldo;香肠和果酱的,你吃哪个?&rdo;
李峋看着面前袋子,半天开口:&ldo;我要咸菜的。&rdo;
她拿袋子糊他脸,李峋扯着嘴角懒散笑,拿过夹香肠的面包。
朱韵坐在旁边吃起来。
他们面前就有一座温泉池,是以温度不至于太冷,早晨的空气清新,朱韵眺望烟雾缭绕的远方,想起苏轼《行香子》里的几句话‐‐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ldo;董斯扬选的这个地方还挺有情调的。&rdo;朱韵嚼着面包说。
李峋嗯了一声。
朱韵说:&ldo;明天就是除夕了。&rdo;
他又嗯了一声。
朱韵:&ldo;新年快乐。&rdo;
李峋:&ldo;你也是。&rdo;
朱韵想了想,又说:&ldo;明年加油。&rdo;
他似乎笑了。
&ldo;你也是。&rdo;
下午两点,董斯扬最后一个醒了。赵腾过来下通知,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回去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赵腾凑到李峋身边,小声问怎么样,被李峋一掌推了回去。
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偏傍晚了,朱韵着急赶车,直接走了。临走时张放跑过来拉住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ldo;你明年一定要来上班啊。&rdo;
朱韵甚是奇怪,&ldo;我不来上班还能去哪?&rdo;
后来赵腾告诉她,张放一直担心朱韵会跳槽离开飞扬,年会打麻将的时候一直在说这件事。朱韵打趣道:&ldo;你们就不担心李峋走吗,他实力比我强啊。&rdo;
赵腾摇头说:&ldo;李峋很厉害,但他那人太独了,有距离感。大家更喜欢你,更担心你走。&rdo;
朱韵听完心情复杂,不知该喜该忧。
今年过年,朱韵家里格外热闹,母亲心情好得离奇,大包大揽操办了整个家族的聚会。
聚会上几个叔叔婶婶旁敲侧击朱韵的个人情况,母亲语气埋怨道:&ldo;别问她,她懂什么,拖拖拉拉。&rdo;
叔叔说:&ldo;现在也该考虑了。&rdo;
母亲:&ldo;是啊,都多大的人了。&rdo;
人家又问朱韵现在在哪高就,母亲说:&ldo;她自己单干呢。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都是大事,要慎重。&rdo;
朱韵在旁吃饭,闷声不吭。
母亲的习惯是家里是不往台面上摆,等所有的聚会都结束后,她找到朱韵,问她:&ldo;你怎么没把田画家叫来?&rdo;
朱韵心说你办这么多聚会难道专门为了等田修竹上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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