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站在原地懊恼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也不差那一口。”祝余小声嘟囔了一句。 傅辞洲沉默片刻,发觉祝余是真把这糖画当吃的。 可他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祝鱼”,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下嘴。 这也只不过,是吃的。 “卧槽!”身边的祝余一声惊呼,手疾眼快接住了自己竹签上掉落下来的半个“辞”字,“你差点掉了。” “什么玩意儿,”这句话槽点太多,傅辞洲简直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开始骂人,“你吃个糖稀能别这么恶心吗?” 祝鱼手指捏住那半块,一仰头扔进自己嘴里:“少爷,有纸不?” 他的颈脖不短,被帽子后面的绒毛遮了一半。 可是仰头时依旧可以看见那凸起的一小块喉结,白、还泛着粉。 傅辞洲摸了摸兜,摸到了一包纸巾。 但是他心不在焉,脱口就是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不知道。争执糖字是他的,祝余不是。 祝余觉得傅辞洲好像有点不对劲,屁大点事就絮叨,还总是心不在焉。 “你等会儿,”他指了指路边的商店,“我去买一包。” 傅辞洲看着祝余跑去商店,再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纸巾。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具体细节没祝余知道的那么清楚。 等到祝余去而复返,傅辞洲赶紧把那包纸装回口袋。 他发现对方不仅买了一包纸巾,还买了一箱牛奶,和一大盒高钙饼干。 “你干嘛?”傅辞洲看着祝余这左邻、拎右提的架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哪有人大过年空着手去别人家里吃饭的?”祝余把其中那盒饼干递给傅辞洲,“你帮我拎着,我把糖吃完。 傅辞洲“噢”了一声,把饼干接了过来。 祝余把牛奶放在地上,站在路边撕开湿巾,牙齿咬住竹签顶端,垂眸擦着手指。 傅辞洲看着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了个“洲”,上面还沾着点没吃干净的糖稀。 就跟被□□过似的,带着一点凄惨和苍凉。 “这边有哪里买水果吗?”祝余擦完之后把湿巾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抬头看了看四周,道,“我看超市里的的水果都不是很好。” “你兜里怎么还有钱?”傅辞洲皱了皱眉,“不用买。” “又不是买给你的,”祝余几口把那个“洲”字吃掉,一并连竹签也给扔了。 傅辞洲把饼干一晃:“我奶家里什么都有,又不差你一兜子,这玩意儿就不该买,我奶又不喜欢吃。” “买都买了,”祝余拎起牛奶,还在左右找着店家,“南淮不都有那种路边卖水果的地方吗,这里怎么没有?” “别买了,”傅辞洲拉了拉祝余的衣服,“都几点了,再不回去我奶得说我。” “不才五点出头?”祝余转过身道,“那我回去挑点橘子。” “挑什么挑,就这些吧,”傅辞洲一揽祝余脖颈,把人带着往前走,“不就吃个饭么,你怎么想这么多?” 和祝余认识满打满算也有十来年,傅辞洲一直和对方明里暗里较劲,嘴上心上各种不服。 但是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就是不如祝余。 这事儿如果换成傅辞洲,他绝对想不到这些。 自己指不定跟个傻小子似的跑别人家里吃饭,就带一张嘴去的那种。 “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的?”傅辞洲偏过脸,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一低头,他看到自己手上串着的“祝鱼”两个糖字,心情就更复杂了。 “你想不起来买才有问题吧,”祝余抬手想去拿傅辞洲手上的糖字,“这个你不吃吗?不吃给我吃。” “这是我的。”傅辞洲把糖字一举,在吞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有点心虚。 糖字是他的,祝余不是。 “你的你又不吃。”祝余丝毫没有t到傅辞洲在意的点。 傅辞洲有点茫然地放下手臂,那份心虚慢慢消散,代替而来的是不知所措和满肚疑问。 他在紧张些什么。 就这么一路举着“祝鱼”回了小区,傅辞洲看着祝余在楼下的垃圾桶边擦擦嘴,擦擦手,再擦擦脸。 跟个猫舔毛似的,完事儿之后又拉巴了一下头发。 傅辞洲走到他身边,随手替他理了理帽子:“知道的明白你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相亲。” 祝余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花季少年正青春,必不可能出去相亲。” “要点脸吧,”傅辞洲觉得好笑,“还花季少年…” - 祝余一路上都挺正常,直到进了楼道,上了电梯,这才开始有点紧张。 “我去吃饭真的不太好吧?我一个外人。” 傅辞洲歪头看着他:“你不好意思啊?” “有点?”祝余抬手,食指和拇指之间拉出一段间距来,“亿——点点。” “没事,”傅辞洲打开祝余的手,“我奶特别热情,一直说让你过来。” “奶奶认识我?”祝余搜刮着回忆,似乎并没有傅辞洲奶奶的记忆。 “可能吧,我奶以前跟我爸住南淮的,最近几年才跟我小姑搬来元洲,指不定见过你。” 祝余“哦”了一声,心里寻思着就他和傅辞洲小时候那段互怼的劲,要是他奶奶来补习班接过他,大概听过自己。 “话说你这糖怎么到现在还不吃?”祝余指了指傅辞洲手上的糖字。 傅辞洲抿了抿唇,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懒得吃。”他随口诹了一个借口。 “那我要吃你怎么还不给?”祝余问。 “我的我为啥给你?你饿疯了吧就盯着我的糖画?” “……” “拉倒。”祝余撇撇嘴,搞不懂这位大少爷的脑回路。 电梯到达十五楼,祝余跟在傅辞洲身后走出电梯。 大红色的灯笼发出暖红色的光,有一户似乎没有关门,家里正放着《好运来》。 “自己拎着。”傅辞洲把这那盒饼干递给祝余。 然后他把手往兜里一揣,直至往前走去。 “奶——” 傅辞洲喊了一声。 “哎——” 一道带着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祝余还没见着这个人,就已经感受到了她满心的喜悦。 孙辈隔代疼,傅辞洲奶奶肯定疼他疼得很。 “跑哪玩去了,到现在才回来?哎哟这手里拿了个什么?多大的小伙子还活回去了,糖稀画举手里跟个宝一样。” 奶奶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劈里啪啦一通下拉,傅辞洲都没找到地儿接嘴。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有点尴尬,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祝余,心里想着这人别真把自己奶奶的话当真,以为他把这破糖字当宝吧。 “哎哟,这就是祝余吧!” 奶奶把站门框里的傅辞洲推进屋里,笑着就去迎他身后的祝余。 “奶奶新年好。”祝余高了奶奶一大截,说话都得微微弓腰。 他脸上挂着笑,眼睛弯弯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傅辞洲趴在门框里往外看,心里突然就想起电视剧里面男主角第一次带女主角回家见家长时候的场面。 还…挺像。 “来奶奶这还带什么东西?小孩子不要带东西。洲洲呀你也不拦着点,你朋友你还跟他见什么外?!” 这一下就把锅扔给了傅辞洲。 “啊?”傅辞洲被砸的一懵,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场面都给砸没了,“我都没注意,他偷偷买的。” “趴门上也不嫌脏,衣服不要你洗就可劲糟蹋是吧?”傅辞洲还没来得及转头,钟妍就扯着帽子把他给拽进屋里,“碍事。” 傅辞洲连忙护着他手上的糖字,接着就看见自己老爸端着一个精致的紫砂小杯,正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爸。”傅辞洲和自己老爸打了声招呼,低头换鞋。 傅延霆“嗯”了一声,抬眸扫过自家儿子手上的糖字,又继续喝他的茶。 傅辞洲看了看家里:“我姑呢?” “出去了。”傅延霆说。 傅辞洲“噢”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门口。 “阿姨过年好。”祝余被奶奶带进屋里,脸上的笑都快僵了。 傅辞洲从鞋柜里拿了双棉拖鞋扔给他,对着客厅一努嘴:“屋里还有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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