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三问道:&ldo;你上师是在何处走的?&rdo;
小森回答:&ldo;山那边。&rdo;
洪老三坐直了些,又问:&ldo;你说他是被杀的,你也在?你看到了什么?&rdo;
小森转目看着火:&ldo;那些胡兵骑马,把汉兵都杀了。我的上师跑过去,也被砍死了。&rdo;
范庆又问:&ldo;你上师跑过去干嘛?真的是去念经?&rdo;
小森没有转动目光,像是发呆般说:&ldo;……当然,我上师说到做到。&rdo;他的眼睛里映出了跳跃的火光。
虽然人们不理解这种行为,但是这些汉子们对敢于赴死的人都有种尊敬。周围安静了片刻,范庆叹道:&ldo;好在你逃出来了。&rdo;
小森倔强地说:&ldo;我没有逃!我一直在我上师身边,只是他们的刀都没砍到我,然后他们离开了。&rdo;
忽然,人们看向小森的目光变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没有被杀……
洪老三追问:&ldo;那些胡兵有多少人?他们去了哪里?&rdo;
小森说:&ldo;几百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rdo;他说的话有些不搭调,可是没人反驳他。
洪老三低声说:&ldo;看来该是胡人的前哨。&rdo;他对秦惟说:&ldo;我们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千万不要行动迟缓!&rdo;
秦惟微微点了下头‐‐我也不想迟缓啊!明天如果见不到受伤的人就好了!
周围人们的面容在一小堆篝火摇动的光中显得阴沉,大家都不再说话。
秦惟见小森一直看着火,就问他:&ldo;你这些天吃了什么?&rdo;
小森依然没回头地答道:&ldo;带的干粮,今天才吃完。&rdo;
秦惟还想问,小森盘腿坐好,闭了眼睛。这是表示不想说话了?秦惟打了个哈欠,将裹着两个人的被子围紧些,看着火,强迫自己别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小森的身体抽动了一下,他回头,见小森的嘴角紧抿,眼角处堆积着一大滴的泪水。
秦惟想安慰一下这个孩子,可是又苦于不知道该说什么‐‐佛家不是说要放下吗?这孩子自己方才还说肉身死了是解脱,还说有永生永世,可此时,照样要为失去上师流泪。
在援藏时,秦惟也听说过,在佛教传承中,上师如父,小森也就八九岁的样子,那时竟然跟着上师向前冲,可见感情深厚,哪里能轻轻松松地一句放下就过去了?秦惟踌躇难语,只能用力搂了小森瘦削的小肩膀。小森双手合在胸前,嘴唇开始翕动,秦惟知道他在念经,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这一夜,秦惟半搂半倚着小森,使劲掐自己的大腿,玩命在脑海里从头到脚梳理人体的神经肌肉腺体……不让自己昏睡过去,而还是孩子的小森竟然一直端坐着念经,根本没睡。
好容易等到了东方渐白,城上的兵士们来回走动换了岗,野外的人们都纷纷起身,开始往城门处走。
秦惟等人也起了身,纷纷跺脚,将行李又都绑好,因为马上就要进城了,大家也没心思好好吃早饭,每个人只站着匆忙咬了几口饼子。秦惟对小森说:&ldo;你就跟我在一起吧,别乱跑。&rdo;
小森看了眼秦惟,说道:&ldo;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该小心你自己。我若不想死,没人能杀得了我。&rdo;
范庆嗤笑道:&ldo;你口气倒是不小,你难道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不成?&rdo;
小森嘴角一扯:&ldo;到处都有菩萨,你认得出来吗?&rdo;
人们笑了:&ldo;这小家伙嘴倒是挺厉害!&rdo;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无法预料 去爱吧,少年 窈窕春色 [综漫]文豪都是我马甲 渣男总是深情弯[快穿] 被束缚的兄长 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娇 妖孽宫主重生记 七零小佳妻 闪婚强爱:腹黑首席小白妻 恒沙乱 穿到你身边 萌宝仙妃:帝君,求不宠 我要得第一 HP教授文暖冬 总裁爱管教 朝歌染卿弦 贵不可挡 英国梨与小苍兰 狐做不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