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时离婚已有半年,算起来,应该是一年半前的事。&rdo;他说,&ldo;三人一起睡,我想大约有五六次。没和喜喜两人单独睡过。怎么回事呢?本来可以睡的。&rdo;
&ldo;那又为什么呢?&rdo;
他把刀叉放在碟子上,又用食指轻轻按住太阳穴,想必是他考虑问题时的习惯。女孩见了,恐怕又要说是一种魅力。
&ldo;也许出于害怕。&rdo;五反田说。
&ldo;害怕?&rdo;
&ldo;和那孩子单独在一起,&rdo;说着,他重新拿起刀叉,&ldo;喜喜身上,有一种撩拨人挑动人的东西,至少我有这种感觉,尽管十分朦胧。不,不是挑动,表达不好。&rdo;
&ldo;暗示、诱导。&rdo;我试着说。
&ldo;嗯,差不多。说不清,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无法准确表达。反正,我对单独同她在一起不太积极,尽管对她要倾心得多。我说的你大致明白?&rdo;
&ldo;好像明白。&rdo;
&ldo;一句话,我觉得同喜喜单独睡恐怕轻松不起来,觉得同她打交道会使自己走到更深远的地方。而我追求的并不是那个,我同女孩儿困觉不过是为了轻松轻松。所以没同喜喜单独睡,虽然我非常喜欢她。&rdo;
之后,我们默默吃着。
&ldo;喜喜没来试演室那天,我给那家俱乐部打了电话,&rdo;稍顷,五反田陡然想起似的说道,&ldo;指名要喜喜来。但对方说她不在,说她不见了,失踪了,不知不觉地。或许我打电话时对方故意说她下在,搞不清,没办法搞清。但不管怎样,她从眼前消失了。&rdo;
男侍过来撤下碟子,问我们要不要饭后咖啡。
&ldo;还是酒好一些。&rdo;五反田说,&ldo;你呢?&rdo;
&ldo;奉陪就是。&rdo;
于是上来第四杯对水威士忌。
&ldo;你猜今天白天我做什么了?&rdo;
我说猜不出。
&ldo;当牙医助手来着,逢场作戏。我一直在正播放的一部电视连续剧中扮演牙医。我当牙科医生,中野良子当眼科医生。两家医院在同一条街上,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但偏偏结合不到一起……大致就是这么个情节。老生常谈,不过电视剧这玩艺儿大多是老生常谈。看了?&rdo;
&ldo;没有。&rdo;我说,&ldo;我不着电视,除了新闻。新闻也一周才看一两次。&rdo;
&ldo;明智!&rdo;五反田点头称是,&ldo;俗不可耐。要不是自己出场,我绝对不着。不过居然很受欢迎,受欢迎得很。老生常谈才能得到大众的支持,每周都接到一大堆来信。还接到全国各地牙科医生的来信。有的说手势不对,有的说治疗方法有问题,鸡毛蒜皮的抗议多得很。还有的说看这样的节目急死人。不愿意看,不看不就完了!你说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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