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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有一件事情我要问问你，而我想最好在你去美国以前，现在就问问，听说你马上就要去了吧。&rdo;

&ldo;尽我所能的快走，在那边有很多事情要料理一下。&rdo;

&ldo;那只是‐‐如果你要把房屋卖掉的话，我想这会是你走以前要办的事吧……如果这样‐‐如果这样，我很想有第一承购权。&rdo;

我盯着她，可真正出乎我意料之外，即使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预见到这件事。

&ldo;你的意思是你要买下来吗？我还以为你连建筑的式样都不喜欢呢！&rdo;

&ldo;托尼哥哥向我说，那是他生平的杰作，我敢说他知道。我料到你会要一笔大价钱，可是我付得起，我喜欢有这么幢房屋呀。&rdo;

我止不住想这真是古怪，她对我们的房屋，从来没有表示过哪怕是隐约的欣赏；我奇怪，从前也奇怪过一两次，她和她的隔山哥哥真正的关联是什么。对他有真正的莫大的崇拜吗？有时，我几乎认为她不喜欢他，乃至于痛恨他呢。她谈到他时，必会会用非常古怪的方式。但不论她的真正感情是什么，对她来说，他代表着了不起‐‐很重要的人物。我缓缓摇了摇头。

&ldo;我很明白，你以为由于爱丽过世，我愿意把这片地方卖掉离开，&rdo;我说：&ldo;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在这儿住过，生活得很快乐，这是一处我最能记得她的地方，我不卖&lso;吉卜赛庄&rso;‐‐决不考虑！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rdo;

我们的眼光相遇，那就像我们中间的一场打斗，然后她的眼光低下去。

我在行动和说话这两方面，都鼓起了勇气。

&ldo;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不过你以前结过一次婚，先生的大名是劳斯坦吧？&rdo;

她望着我，默默然一阵子，然后猝然说道：

&ldo;不错。&rdo;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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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

21

混混乱乱‐‐回想起来。我所能记得起来的一切就是这样。报纸记者提出问题‐‐要求作次访问‐‐大批大批的信件和电报‐‐由葛莉娜加以处理‐‐头一件真正使人吃惊的事，便是爱丽的家人，并不像我们所料想的，都在美国。我发现大部分人实际上都在英国时，着实是吃了一惊。或许，可以了解可端是这样，她是一位极其安定不了的女人，一向都是在欧洲匆忙地来来去去‐‐去意大利，赴巴黎，上伦敦，又重回美国‐‐到棕榈滩，出西部到牧场；这里，那里，每一处地方都有。爱丽去世的那一天，她在离住宅不到八十公里远，依然在随着自己的一时兴起，要在英国有幢房屋。她匆忙到伦敦待了两三天，到新的房产经纪人那里，检视新的式样，就在那一天，在乡间看了五六处房屋。

原来，劳斯坦也坐同一架飞机到伦敦来参加一次业务会议。这些人知道了爱丽的死讯，倒不是从拍到美国去的电报上面知道的，而是从报纸上。

爱丽该安葬在什么地方，引起了一场丑恶的争执；我所采取的态度，她要安葬在逝世的这里‐‐这儿也是她和我生活的地方，该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爱丽的家人激烈反对，他们要把尸体立刻就运到美国去，下葬在她的祖先坟地‐‐她的爷爷、父亲、母亲，以及安息了的其他人的坟地里。人要是这么想，我认为这也真的是自然而然的事。

厉安德来和我谈这件事，说得很有道理。

&ldo;她从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该埋葬在什么地方。&rdo;他向我指出这一点。

&ldo;她为什么要那么做，&rdo;我气愤地反问：&ldo;她多大了？‐‐才二十一岁。你二十一岁时不会想到就会要死吧，也不会想到自己要安葬的途径吧。假如我们曾经想到过这件事，便可以断定：我们不是同年同月生，但也会在什么地方安葬在一起。可是谁在一生的中途想到过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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