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手臂处,不出意外血肉模糊一片,尽管当时即刻将袖箭拔了,毒还是沁入进去,流出浓稠的乌血。
“猜的不错,果真有毒。”贺成烨惨白着一张脸笑道。
沈琴央没说话,满脑子都是方才他在那一瞬间抱住自己,耳畔的一声闷哼,和鼻息间浓重的血腥味。
如果第一次他主动留下拖住蛮族人让自己跑,可以说是情急之下的选择,那这一次算什么?人在危急关头的下意识是不会骗人的,贺成烨是真的在拿命护着她。
沈琴央没有觉得感动,因为她坚信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
“你几次三番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冷冷开口道。
贺成烨却没有丝毫意外她会这么问,给出的答案也像是早就编排好的:
“能做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其中的好处难道还用我详说吗?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沈琴央冷哼一声,解开贺成烨的外袍,扯了一条他自己的里衣给伤口包了。
贺成烨哑然失笑,“这种时候不应该用自己衣服撕吗?”
沈琴央道:“我衣服太贵。”
同她一来二去地斗嘴,紧张的氛围和身上的疼痛竟缓解了不少,贺成烨闭了闭眼,嘴角无奈地勾着,“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欺负我了。”
沈琴央懒得看他故作凄惨的样子,还有力气说笑,可见一时半会也死不透,便扔下他去四处看了看。
这个位置十分隐蔽,禁军一时半会应该摸不过来,蛮族人估计也没想到他们会回到此处。但眼下情况还是很棘手,倚竹园两头分别是揽菊堂和皇帝寝宫,现在都被禁军堵了,想走正路离开已经不可能。
她沿着这段围墙摸着黑走,听见不远处墙根下的草垛子里有异动,突然想到,园子里应该都有狗洞,这阵骚动正好提醒了沈琴央。她连忙过去查看,也许正好是只狗在此处徘徊。
然后双手一拨开草丛,就对上了擎栾族小王子,崇多那张略显稚气的脸。
“娘娘,你果然在这里!”
他声音里尽是兴奋之色,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有些不雅观——同狗一般跪着正往洞里钻,现在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崇多尴尬一咳,又爬了两下才利落地从狗洞里跳出来,在沈琴央面前站定,沾了一身的枯草叶子,脸上却笑得灿烂。
“连翘姑娘找到我,说你往岔路上跑了,我算着那条路走到头差不多就在这,果然没错。”
沈琴央没想到崇多见了自己最先说的是这番话,也不问为何,人就直接来了。但眼下来不及多说什么,事实证明自己的预判没错,让连翘先跑出去找崇多是对的。
“我们先从这出去吧,我那里很安全。”崇多看着她小心翼翼道。
沈琴央点点头,“只是,还有一个人,劳烦王子一并救下吧。”
崇多顺着目光看向墙边磕磕绊绊走来的人,眉头一皱道:
“舒王?”
今夜崇多虽留宿在松香山行宫,但住处的人都是擎栾族族人,皇帝是不敢派人来擎栾族王子这边找麻烦的,这也是沈琴央令连翘去找崇多的原因之一。
他们三人从后门回了崇多的卧房,擎栾族有自己的医师,传进屋内为贺成烨拔了毒,折腾到后半夜,擎栾族的将士将崇多这里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消息走漏出去。
沈琴央始终在床边守着,看着贺成烨没了性命之忧安睡过去,才活动了一下僵掉的身子。
崇多也始终立在一旁,不敢说些什么。
连翘来找他说皇后遇险的时候,崇多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头昏脑胀;一边担忧极了她遇到危险,一边又意外她在危难关头竟然会想到找自己。
但她算的没错,自己的确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于是原因都没问一句便直接去了,没想到她身边还有那个舒王。
如此深更半夜,皇帝大张旗鼓抓人,皇后却和王爷狼狈逃窜,换一百个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即便崇多再不愿相信。
他暗暗咬牙,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白脸,她原来喜欢这样绣花枕头似的病秧子吗?即便是个王爷又怎样,还不是要委屈她深更半夜如此狼狈,来求助于其他男人!
崇多胸腔中的妒火简直无处发泄,转眼又看见沈琴央的袖口还洇着血,他立马慌了神,蹲下来轻轻托起她的胳膊。
她掌心的木刺因为没有处理,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
崇多强压着怒火,打算再将医师喊进来,结果被沈琴央制止了,“都是小伤,无碍,别再惊动王子的人了。”
看着她悄无声息抽离的手,还有客客气气与自己划清距离的语气,崇多终于是忍不住,指着床上的人脱口而出怒道:
“若是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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