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人都送到我面前,我没得选。”付念青临走前说了这句,便推门出去了。门外似乎还是四年前那个雪没化完的阳春三月。付念青车开到李心砚的酒吧前?s?,泊车时看到门上挂着包场的牌子,苦涩地笑了笑,但愿不要辜负了李叔的一片心意。昏暗的吧台后,李心砚远远看见付念青走进来,上身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黑色的窄脚西裤和黑色皮鞋,显得整个人更加高挑而精神。这真是这些年来,李心砚见过的,最精神的付念青,可以就地参加音乐盛典领奖的那种。“这么早?还有半小时呢。”李心砚擦着手里的酒杯,含笑看了眼腕上的表。“先给我一杯highball。”付念青坐在吧台椅上,一条腿屈放在脚托上,另一条腿支在地面上。李心砚笑着取出威士忌,直勾勾地看着付念青,取笑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姑娘既能写出《孩子》,又能叫你闻风丧胆求助于酒。”付念青在长辈的消遣面前,难为情地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调好的highball递到面前,透明的杯中噙满了晶莹的气泡,付念青仰头一口便喝了大半杯,余下的几乎是冰块。他等着冰块融化,不时看着表盘里的几根指针,耳朵始终听着入口方向的动静。那个时刻在他的精心预备当中,依然如失窃一般无预警地到来。见李心砚抬起头,付念青也顺势回过头,那个他回忆中、梦中、幻想中的女孩,顶着一头银粉色的长发悄然出现。他植物人般的精神世界突然有了知觉,那就像是混沌、麻木、苟且当中的锐痛,是死寂山谷里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是从水的幽闭中忽然挣脱时的大口空气,鲜活而呛鼻。她仿佛从一条时空隧道向他款款走来,那条漫长而幽暗的时空隧道中,回响着他初见她时的音乐。摇摆的夏夜,晚霞,海浪。那些意象,无意识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方南心看着那个坐在吧台椅上的修长身影由远及近,竟一点陌生疏离的感觉也没有,也许是因为,一直能在媒体上见到他,对她而言,他似乎从来没有从她的世界中离开。而付念青,他茫然地眨了两下眼,问话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你……怎么把头发染成这样了。”方南心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转过头大方地看着他的眼睛,俏皮地笑道:“在巴黎的时候染的,后来上瘾了。”而他看奥运转播时,竟认真巡视着看台上的亚裔面孔,而他在巴黎转机时,却拼命找着黑褐色短发的女子,他不禁觉得可笑。“喝什么?”李心砚依旧保持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周到而客气地问道。“她不喝酒。”付念青抢着回答,“给她杯温水或热茶就行。”李心砚给了他一个眼神。来我这儿点温水?但也认份地照做了。一个人捧着温水,一个人捧着冰。一个人喝着温水,一个人喝着冰。尴尬的无声。好一会儿,方南心才问:“你还好吗?”付念青知道,她问的是父母的事,他坦诚地说:“事发当下是伤心的。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信主的,安息主怀,算是最大的安慰。”方南心用力地点了两下头,才说:“我在法国的时候也去过几次华人教会,有时候也很羡慕那种永恒,失落的可以再相逢,破碎的可以圆满。”付念青侧过头,看到的是方南心那张轮廓精致的侧脸,她仰着头说着这番话,吧台的顶灯落在她的粉色长发上,落在她的褐色睫毛上,她就像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天使,憧憬着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美好世界。付念青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她这个曾经连基督教和天主教都分不清楚的人,有一天竟会和他父亲母亲以这种方式产生共鸣。付念青低头笑笑:“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恍惚间觉得是我妈在跟我说话。”“déjàvu。”方南心再次将脸转向他,笑着说了这个他们从前总提起的话题。而如今的她已经能用非常标准的法语说出这个单词,似曾相识。付念青也看向她,她的眼里依旧有不经意的天真,只是内敛了许多。见他看着自己,她竟会不自信地目光闪烁,再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你为什么突然给我分红?”付念青好心地转移了话题,“我看那本书都是去年出版的了。”借口被戳穿,方南心也就“实话实说”:“就是想关心一下你……作为一个朋友。”画蛇添足的那一句,戳中了付念青的痛点:“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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