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完全剥离出来的思维略显迟滞,半晌,他低低应道:&ldo;好。&rdo;
&ldo;那明天就这样约好了?&rdo;
&ldo;嗯。&rdo;
&ldo;太宰先生。&rdo;
那边忽然喊了一声,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ldo;或许是我多话了,但太宰先生记得注意劳逸结合。工作繁忙之余,也请照顾好自己。工作是做不完的。&rdo;
太宰治没有回答夏目千绫的话,反而问道:&ldo;夏目小姐,你之前说,&lso;遇到的人和事是弥天大谎里唯一的真实&rso;,对吧?那么,如果遇到的人,也是谎言呢?&rdo;
太宰治握着手机,垂眼,看到地板上被灯光拖长的影子。
夏目千绫沉吟一瞬,问:&ldo;遇到的人也是谎言?是说这个人不存在吗?&rdo;
&ldo;或许是吧,他的名字、长相、经历、身份等等,所有都是假的。你觉得,他还是真实的吗?&rdo;
&ldo;是。&rdo;
那边女孩子的声线清澈而柔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ldo;因为我所结识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名字,不是他的长相,也不是他的经历和身份,仅仅是他而已。&rdo;
&ldo;就像太宰先生,我遇到的人,仅仅是太宰先生。&rdo;
第22章辰未
&ldo;就像太宰先生,我遇到的人,仅仅是太宰先生。&rdo;
太宰治呼吸一滞。&ldo;夏目小姐是这样想的?&rdo;他轻轻问道:&ldo;夏目小姐又是凭借什么,做出如此断言呢?&rdo;
&ldo;我给太宰先生说个故事吧。&rdo;
夏目千绫仿佛没有察觉出他隐藏的尖锐质问,话音平和安宁:&ldo;太宰先生姑且当成故事来听就好了。&rdo;
&ldo;有一种长得像鸟又像龙的妖怪,叫辰未。辰未本身并不抚养孩子,所以数量很少。它们的雏子从蛋里孵化后,会变成最初看到的生物的样子,等被养育到某种程度,辰未就会变回原样离开。[注1]&rdo;
&ldo;那么,太宰先生觉得,辰未的雏子是否是虚假的?&rdo;
问完,夏目千绫却没有强求太宰治回答。她继续说:&ldo;即使辰未的出生就伴随着虚假,可我相信,对捡到辰未、抚养辰未长大的人而言,与辰未的相处真实无比。&rdo;
不知想到什么,女孩子的尾音里染上一点笑意:&ldo;辰未很可爱,它们出生时,是想被爱着的。&rdo;
&ldo;所以,这就是我的回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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