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本宫禁着足呢。&rdo;苏妤一笑,&ldo;再说,都让她摔了两回东西了,颜面早撕破了,犯不着维持这个。&rdo;
郭合又应了一声&ldo;诺&rdo;,躬身退下。
阮月梨打量着苏妤眉目间的几许愁绪,笑而道:&ldo;要做得心硬,又还有不忍心,姐姐你还不如由着自己心软,安慰安慰她也就是了。陛下看了也会喜欢。&rdo;
&ldo;得了吧,才不上赶着看她去。&rdo;苏妤冷有一笑,&ldo;也不是为她难受,我是……&rdo;
陡然噤声。是为他难受么?
苏妤摇了摇头否掉自己的心思:&ldo;就这样吧,我和陆氏也没法维持和睦了,陛下也知道。&rdo;。
听说陆氏醒了,皇帝到底是去看了看她。彼时陆氏正呆坐在榻上,双目失神。见皇帝进来,讷讷地望过去,唤了声:&ldo;陛下……&rdo;
其实就算是上一世,皇帝也说不上喜欢她,不过因为她有皇长子,二人才添了几分情分。偏陆氏是个不知轻重的,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自从有了孩子,行事愈发地跋扈起来,几次三番地找苏妤的麻烦,把&ldo;皇裔为重&rdo;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目下皇裔没了,她却还没明白过来。只觉这样的大事,皇帝总不能再忍苏妤一次。
皇帝在她榻前驻足了一瞬,目光落在旁边的瓷碗上,随意地问了句:&ldo;药没喝?&rdo;
&ldo;陛下……&rdo;陆氏声音哑哑的,伸手拽住皇帝的袖口,哭得泪眼婆娑,&ldo;苏妤那个贱|人……&rdo;
&ldo;才人。&rdo;皇帝面色不禁一黯,沉沉道,&ldo;不一定是她。不过朕也已下旨禁足去查了,你……&rdo;
你不要信口胡说。原是想说这句话,但看看陆氏虚弱成这样,又刚醒过来,话说得太过到底不好。语中微滞,遂改口道:&ldo;你好好养身子。&rdo;
陆氏就是再傻,也听得出皇帝口吻生硬,关心之语却是说得毫无关心之意。愣了一愣,心中委屈更甚:&ldo;陛下还护着她……充华娘娘的孩子在先、臣妾的孩子在后……都是因为她……&rdo;
&ldo;陆才人。&rdo;皇帝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坐下来,缓缓道,&ldo;你不要平白怨她。这事宫正司正查着,为的就是找出真凶到底是谁。孩子没了,朕想你应该也想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而不是随便拉个有旧怨的人来泄愤吧?&rdo;
略微放温和了些的话语,激起了陆氏心底的又一阵不平,愈加委屈道:&ldo;怎是随便拉个有旧怨的人来泄愤?陛下觉得臣妾是那般胡搅蛮缠的人么……&rdo;
皇帝神色淡淡地没说话,徐幽在旁睨着她腹诽了一句:难道不是?。
那晚,陆氏在皇帝离开后怒然打翻了药碗,心里简直恨透了苏妤。
那晚,六宫都围观了一场好戏……
陆氏简直是豁出去了,不顾自己还在坐月子,带着人就去月薇宫兴师问罪。
自然是让娴妃拦了下来。她身子这么弱,如是进了月薇宫门出了什么差错,这责任谁担着?
&ldo;才人娘子身子刚早产过受不得风,备轿送她回去歇着。&rdo;听了这道旨,随着陆才人来的宫人应得比娴妃的人还快。他们也实不想淌这浑水,只是看陆氏气势汹汹的,拦也拦不住,又怕她有什么不妥,只好随了来。
二话不说就把陆氏往回请,陆氏却不管不顾地指着娴妃喊道:&ldo;娴妃娘娘!臣妾不敢抗娴妃娘娘的旨!但请娴妃娘娘叫苏氏出来!臣妾今晚必要为孩子讨个公道!&rdo;
娴妃觉得这人是不折不扣地疯了。失子之痛又如何,区区一个才人闹事闹成这样,找死呢?
&ldo;这都什么时辰了?云敏充仪歇下了,近来她身子也不好,陛下嘱咐本宫好好照顾着,娘子就算给本宫个面子,先回宫歇着吧。&rdo;
如不是瞧着陆氏的样子实在弱不禁风,娴妃才不会这般温言软语。
陆氏却还是一贯的不识抬举,不给面子地驳道:&ldo;娘娘别护着她!皇长子夭折她罪责难辞!&rdo;
&ldo;才人!&rdo;娴妃皱了眉头,&ldo;宫正司都没说话呢,轮不到才人来定罪。&rdo;。
陆氏不依不饶,惊动了各宫。除却几个平日里和她相熟的嫔妃匆匆赶到欲劝,佳瑜夫人和章悦夫人也皆到了。相互望了一望一时却无人上前,眼瞧着陛下已不待见陆氏,倒是乐得看看陆氏找苏妤的麻烦。
整个月薇宫门口,嫔妃和宫人加起来人数也不少,都沉默地看着陆氏一个人折腾。
直到苏妤出现在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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