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不知道从哪儿变了只小风油精给他。江初在院子里又待了会儿,把一杯子底儿的白酒抿完,看看时间快两点半了,他惦记着覃最那点儿事,也没心思跟他们打牌,去撒了个尿,从大院拿了支电蚊香回房间。灯已经灭了,覃最躺在靠外的那一边,看着像是睡熟了。江初摸着黑把蚊香插上,旁边挂着覃最刚才穿出去的衬衫,他抓着领口闻闻,带着烟气。“闻什么。”黑暗里,覃最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你没睡啊。”江初把衣服扔回椅子挂背上。“你动静太大了。”覃最翻了个身面朝墙,像是防着江初再接着问他之前的话题。江初心里跟猫挠一样,怕覃最再爬起来去抓虫,他也没打算今天再多问。抬手把身上带着烤肉味儿的衣服抹掉,他在覃最屁股上蹬了一脚:“往里滚。”覃最曲着条腿坐起来,让江初去里面睡。“不洗澡?”江初从他腿上跨过去时,覃最问了句。“晕,不洗了。”这双人床实在是大得有限,江初翻进去就贴着墙,还得欠着屁股把小薄被拽出来。覃最没再说话,抄过空调遥控器又把温度降了点儿,朝床沿让了让,尽量不跟江初碰着。江初虽然最后那杯白酒串得有点儿晕,但是他下午睡太多了,这会儿闭着眼脑仁乱转,却怎么也转不出个睡意。覃最估计也是睡不着。江初听他的呼吸,很稳很平,就是太轻了,真睡着的人不会是这么个节奏。“覃最?”江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跟覃最说点儿什么,不说什么同不同性恋的事儿,说别的也行。“没睡呢吧?”他撑着小臂支起来点儿上身,在覃最脑袋后面问他。说着他突然想起来杜苗苗一身的蚊子包,又掀掀被朝覃最后背胳膊上扫一圈,说:“你倒不招蚊子,全叮那傻小子身上了。”覃最没睡,但是没有反应,也不想回头搭理江初。他的后背能感到从江初胸口散过来的体温,屋里空调打得低也防不住酒精从内而外挥发升腾带起来的热度。似有似无的接触,再加上江初说话时喷在他后颈和耳后的气息,与他酒后又压低,显得有些醺然的嗓音,让覃最心里很烦。尽管有之前那两次的经验,他知道江初这人喝了酒就是爱嘟嘟囔囔的说话。但同时,覃最本来怀疑江初一定听懂他对梁小佳说得那些话了,现在江初这态度,他又觉得可能压根儿没听出来。不然江初不会在三更半夜跟他这个疑似同性恋挤在一张床上,更不会这么动来动去的烦人。覃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对江初,或者说江初的身体有感觉,但他的生理本能就是这样。这让覃最烦上加烦。他只能冷静地分析:哪怕现在身后的人不是江初,只是个跟江初一样、从长相到身材都正好符合他审美的陌生人,他也会不由地产生些躁动的想法。只是这人现在正好就是江初,于是他连自然生成的躁动的想法,都带着烦闷的罪恶感。江初见覃最装睡不理他,干脆侧过身动动腿,往覃最脚后跟上踢了一下。“我渴了,弟弟。”他开始大模厮样地指挥覃最。覃最从胸腔里呼出口气,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给江初拿了瓶水。江初灌了两口,终于从胃里到身上都舒服了,昏昏沉沉地歪回枕头上,放任大脑浮浮沉沉,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这场颠三倒四的睡眠从夜里三点多开始,一直到江初没说话,随手抓过昨天覃最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套上,下床去洗漱。“让老板开车下山,”他对覃最说,“我跟你一起回去。”“不用。”覃最皱了皱眉,这是他自己的事儿,不想耽误江初玩他的。“别废话。”江初直接没管他,开门出去了。他去跟大奔打了个招呼,几个孙子昨天不知道扯到几点,都还睡着。敲了好几下大奔才起来给他开门,估计都没听明白江初怎么突然要回去,睡眼惺忪地来了句:“白来一趟什么没玩着就走啊?路上挺远的,我送你?”“你睡着吧。”江初把他推了回去。“你弟的朋友来了,他自己去接不就行了?接过来一块儿玩两天,不差多一个人。”华子在床上闭着眼接了句。“是啊。”大奔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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