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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他恼怒地截住了话头。

&ldo;这真是一种无耻的行径。&rdo;我说，&ldo;但是，如果比利的口信指的是这个，那么就涉及一个仆人了。&rdo;

&ldo;啊，我承认，那个口信使我大为困惑不解。&rdo;福尔摩斯一边回答一边注视着在窗下通过的潮水般的车水马龙。&ldo;顺便说一下，被称为&lso;男仆&rso;博伊斯的那位先生不是个跑腿的，亲爱的华生，尽管他有这么一个外号。我相信，他得到这个外号是由于他开始混事时是给人当男仆。实际上，他是伦敦第二号危险的斗殴和兜售马票集团的头目。我怀疑他能对我有多少好意，因为在那个洛克摩顿赛马麻醉药案件中，主要是由于我的努力才抓住了他，他被判刑两年。可是，敲诈不是他的本行，所以我不明白……&rdo;福尔摩斯猛然停下来，引颈向街上望去。&ldo;啊!那是他本人。&rdo;他忽然喊道，&ldo;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正向这里走来。

华生，也许你躲进卧室去好一些。&rdo;他走到壁炉前，跌坐在椅子里，接着说：&ldo;有些人的口才需要有旁人在场发挥出来，&lso;男仆&rso;博伊斯先生可不是那种人。&rdo;楼下的门铃发出刺耳的响声。在我悄悄地走进卧室时，我听见吱吱嘎嘎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福尔摩斯让来人进了屋。

我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矮胖子，红脸膛，看上去似乎很温厚，还留着浓密的连鬓胡子。

他身穿花格呢大衣，戴着漂亮的褐色圆顶礼帽和手套，手拿一支马六甲棕榈枝手杖。在我想象中来人应是另一种类型的，和这个普通而又顺眼的人差的很远，我觉得他的外貌象个农村的种田人。等他站在起居室门旁望着福尔摩斯时，我看清楚他的眼睛了--圆得象两颗闪光的小念珠，清亮而冷酷，使人联想到有毒爬虫的眼睛所具有的那种可怕的静止状态。

&ldo;咱们得谈一谈。&rdo;他说话的声音和他那肥胖的身体极不相称。&ldo;真的，咱们得谈谈。

我可以坐下吗?&rdo;

我的朋友严厉地回答说：&ldo;我说咱们都站着更好。&rdo;&ldo;啊，啊，&rdo;那个人转动他那肥大的红脸环顾室内说：&ldo;你这里满不错嘛!舒服、整洁、什么也不缺。根据刚才给我开门那位可尊敬的妇女善于家庭烹调这点来看，我敢肯定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让她找个好房客呢，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先生?&rdo;&ldo;我可没打算搬家。&rdo;

&ldo;噢!可是有人会替你打算的。我说：&lso;别瞎闹，福尔摩斯先生可是个漂亮的绅士。&rso;人家却说：&lso;也许是这样，如果他的鼻子和他面孔的其他部分相比不象现在这样长的话。

正由于太长，所以他的鼻子老是伸到和他不相干的事情里去。&rso;&rdo;&ldo;你使我深感兴趣。顺便提起，博伊斯，你接到的一定是紧急命令，所以刚得到通知马上就从布赖顿到这儿来了。&rdo;

那个流氓脸上那种天使般的笑容消失了。

&ldo;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rdo;他尖声喊道。

&ldo;咳，老兄，今天南方杯赛马的节目单从你的口袋里露出来了。然而，由于我选择对话伙伴是非常挑剔的，所以请你扼要地说，以便结束这次会谈。&rdo;博伊斯的嘴唇忽然咧开，象一条不怀好意的狗一样龇着牙。

&ldo;你这好管闲事的家伙，如果你再耍什么鬼把戏，我要结束的就不止是谈话。&rdo;他咆哮道。&ldo;少管夫人的事，否则--&rdo;他意味深长地停了一下，他那双小圆眼睛盯住我的朋友的脸，最后温和地说：&ldo;否则，你将后悔莫及，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先生。&rdo;福尔摩斯搓着双手笑了。

他说：&ldo;这确实令人满意。这么说，你是从冯&iddot;兰默雷因夫人那里来的?&rdo;&ldo;哎呀，你说话竟敢这样不检点!&rdo;博伊斯一边喊着一边把左手偷偷地伸向那支马六甲手杖。&ldo;我曾指望你能接受警告，然而你反倒对别人的名字如此放肆。要是这样……&rdo;转眼间他已把手杖的空壳抽掉，另一只手抓着一把有柄的长刀。&ldo;要是这样，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先生，我要实现我的诺言了。&rdo;

&ldo;我相信，华生，你对这事已给予应有的注意了。&rdo;福尔摩斯说道。

&ldo;当然啦!&rdo;我高声回答。

&ldo;男仆&rdo;博伊斯的手停在半空中。当我提着一支粗大的铜烛台冲出卧室时，他向起居室的门跳过去。在门前，他回过脸来向我们看了片刻，绯红色大脸上的一双小眼睛射出恶毒的光，同时嘴里发出一连串的诅咒。

&ldo;够了!&rdo;福尔摩斯打断他的咒骂。&ldo;顺便提一下，博伊斯，我曾不止一次地想知道你是怎样杀害马珍教练的。当时在你身上没找到刀子。现在，我知道了。&rdo;那个人脸上的红色逐渐消退，面孔变得象脏油灰一样。

&ldo;啊呀!福尔摩斯先生，你一定不会认为……先生，这只不过是老朋友之间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rdo;话没说完，他已跳出门去，使劲把门关上，在一片&ldo;卡嗒卡嗒&rdo;的响声中拼命跑下楼去了。

我的朋友开心地笑起来。他说：&ldo;好，好。咱们不会再受到&lso;男仆&rso;博伊斯先生的打扰了。然而他的来访使事情发生了有利于我的转变。&rdo;&ldo;从哪方面说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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