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初晴,观溪村迎来了连续几日的暖阳,村子里到处回响着雪花消融滴落的声音。
余父这一路虽耽误了些时日,倒也顺畅。由于京都气温骤降,河水冰封,他不得不先走段旱路,再转乘水路。待抵达观溪村时,腊月已过大半。
除却一些贵重拜礼,他还带来了黑夜让转交的几本账册以及一封书信。
信中除了铺子的相关琐事之外,还特别提到了陈母前往牢狱一事。
她全程待了近半个时辰,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她离开后,刘翠花便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扭曲着面容,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中。
余笙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将此事告知陈溪。
往事已矣,如同过眼云烟,他不想陈溪再因这些陈年旧事而徒增烦恼。
颂氏将宋玉树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换上了厚实柔软的新被褥。余父到来的第二日,宋廉便寻来了隔壁桠溪村的屠户,开始杀猪宰羊。
村民们闲来无事,早早地前来蹲守看热闹。
屠户的手法娴熟又利落,仿佛每一刀都精准地计算过。放血、烫毛……他迅速处理着猪肉的各个部位,巧妙地分离骨肉,将内脏与骨头归置在一旁。
胡木也在人群中兴奋地看了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住冷,跺了跺脚,抱着不再热的汤婆子去了东屋。
东屋,陈溪正捏着绣花针在绷架前飞针走线。经过多次尝试,他最终选用了薄如蝉翼的素绡作为底料。见胡木进来,他眉眼一扬,“这么快就结束了?”
“没呢,脚冷,我进来暖暖。”
胡木知道此时的陈溪最喜静谧,也不出声扰他,只是默默地将熏笼上的薄毯披在身上,再往上一趴,登时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陈溪先前的那幅绣作,他看过。两面树叶绣于同一轮廓之中,可颜色、脉络纹理却截然不同。正面望去,是生机盎然的绿叶,而背面呈现的却是枯萎零落的黄叶。
仿佛生命轮回的缩影,让人不禁感到唏嘘!
屋外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宋廉将部分猪羊血分发给了围观的村民。村民们看完热闹,提溜着血豆腐,兴高采烈地说笑着散去,而余下的下水之类则按规矩留给了屠户。
宋玉盘几人将一块块还冒着热气的猪肉搬进厨房,胡木也跑来厨房帮忙烧火。自打入冬以来,唯一能让他动弹的事情便是烧火,也正因如此,小脸眼瞅着又圆了一圈。
余笙见到他,仍会生出一种一言难尽的复杂情感。胡木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迎上余笙的目光,再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
随着拆洗扫尘,挥春祭灶,时间悄然来到了除夕。
这日,阳光明媚,余父取出他特意从家中带来的打马棋在院中摆了起来,打算与宋廉好生较量几番。胡木兴致勃勃地在旁看了一会儿,掌握其中门道后,招呼元宝一同加入了他们。
而不远处的藤椅上,余笙正悠然地抱着个汤婆子在晒太阳。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棉毯,旁边的花几上则摆放着一壶蜂蜜茶,整个人惬意地阖着眼睛。
不得不说,宋玉瑾是懂照顾人的,整个院落就数余笙这块儿阳光最好。
然而,这份惬意并未持续太久。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余笙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睨了眼身侧的一大一小,以及那满地的木材。
宋玉盘细细审视着每一根木材,头也不抬地答道:“我给团子它们打张小床,省的它俩天天觊觎别人的床榻。”
自打下雪以来,宋玉盘每每醒来,都会在床尾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明明白日里还在雪中扑腾嬉闹,怎么看也不像是畏寒之体,更别说它们的小窝中还铺着颂氏特地缝制的厚褥。
偶尔睡睡也就罢了,天天蹭床。万一他与陈溪未着寸缕,小朋友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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