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这么水灵,欠那么多钱啊?”为首的、脸上有纹身的一人一把拉开门,迈步进来,“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有钱快还了吧。” 林思渡微微蹙眉:“我快还完了。” 说好的,还有10万,他就能把家里的欠款还清了,妈妈也不用总是待在老家不出门了。 那为什么这些催债的人会上门呢? “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欠多少啊?”为首的那人看他确实是神情迷茫,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家还欠着50万啊小帅哥,这周赶紧还了吧,下周我们再上门,就不客气了,你知道我们催债的手段的,不想试就赶紧还钱吧,闹到你工作的地方就不好看了。” 几个人嚷嚷了几句,把门给林思渡带上,转身走了。 门被关上的沉重声音撞得林思渡有些难受,他拿手机,给列表里的“妈妈”拨了过去。 “对不起啊思渡。”女人年龄大了些,不再向从前那样强势,跟儿子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妈以为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就能还上一些了,没想到另外还有连本带利将近50万的欠款,对不起啊,我已经在想办法凑了,他们是不是又去找你了?我明明让他们不要去找你的啊……” “没事……我想办法。”林思渡说。 他挂上电话,靠在门边。 他想不出办法了。 情绪压在心上,让他的胸口闷闷的,有点想干呕。刚刚挂断电话的手机又响铃了,这次是房东打来的。 房东是精明的小市民,精打细算但怕事,林思渡当初租这间房子看中的就是干净、整洁和采光好,并不喜欢这样的房东。 房东的语气急促:“哎呀,你怎么回事,你不是珠宝鉴定师吗,你怎么欠人家那么多钱,催债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这房子我不租给你了,你今晚就搬出去,赶紧搬出去……” 电话里,房东尖锐的嗓音还在嚷嚷着什么,林思渡手里的手机摔落在地上,他的眼前发黑,胃里也难受,冲到水池边,什么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啊,每次都这样,在他频频看到希望的时候,总有什么要把他的希望掐灭。 明明不是他欠的东西,为什么要让他去偿还,他几乎不敢爱也不敢恨,找不到一个自己能安居的地方。 他坐在洗手间的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他可以没地方住,可是dragon不可以,娇气的小动物,离开保温箱一小会儿,就会归西的。 顾淮把玩着手中橘红色的美乐珠,耳边还是刚刚耳机里林思渡微冷好听的声音。 刚刚那一阵敲门声,让他有些在意。 林思渡现在在做什么?去听他喜欢的学术报告了吗? a大实验楼门前,刚下课的纪枫抱着书,拎着一袋子桂花糕,看着手机上林思渡未回复的消息,尝试拨打了林思渡的电话 电话占线,无法拨通。 洗手间的地板上,听到手机铃声的林思渡微微颤抖着肩膀,把自己缩得更紧。半晌,他才慢慢地抬头,把视线转向手机屏幕 来电人:顾淮。 他犹豫着,按了接听,想说话,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熟悉的、横冲直撞的、带着点强势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林思渡,你怎么了?”这算是乘人之危吗 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宾利在林思渡所住的小区门口急刹车。 “您好,请问您是小区的住户吗?”小区的保安战战兢兢地问。 顾淮降下车窗,扬手把一包烟丢过去。 手里的烟贵得惊人,保安识货,又看他穿着和所开的车,权衡了一下,放行了。 林思渡住在12栋4单元一楼,顾淮走进单元楼的时候,地面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 防盗门是开着的,大概是林思渡忘了关。 顾淮推开门走进去,不久前刚在直播里见过的房子全貌出现在他的眼前,也看见了保温箱里那只橘红色眼睛的小动物dragon。 和这只小动物的线下面基不太美好,dragon冲他甩了下坚韧的尾巴,躲到了树枝的后边。 “林思渡?”顾淮问。 房子很小,他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捡到了林思渡。 下午刚刚见过的林思渡有些病恹恹地坐在大理石地板上,眼睛有点红,看见他的瞬间肩膀颤抖了一下,有点冷漠地眨了眨眼睛。 “地上凉。”顾淮轻轻踢了踢地上人的脚尖。 林思渡没有反应。 “快起来。”顾淮踢了踢。 林思渡往旁边挪了一点,避开了。 顾淮哭笑不得,伸手去拽他的手臂,这才听见他说话。 “我头晕。”林思渡说。 林思渡看似冷静地说:“顾淮,你先别拉我。” 林思渡刚刚在电话里就说了几个字,顾淮却在短暂的时间里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先前,他确实听几个人说过,林思渡家里欠了很多钱,当时那几个人出言不逊,他还发过火。 他不知道林思渡家里还有这么多麻烦事,昨天还吼了林思渡怪他什么都不懂,今晚想留又没忍心留的人,怎么能在这里被别人为难。 顾淮握成拳的右手,在墙上用力撞了一下,心口发疼。 “我陪你坐会儿吧。”顾淮不敢动他,跟着坐在地上,“行吗?” 林思渡没想到顾淮会过来。 顾淮问他住址的时候,他也只是下意识地在回答。 他慢慢地抬头,从顾淮的眼睛,看到鼻子,再看到嘴巴,再看到耳边那一道微小的伤痕,眼睛闪了一下。 他把自己藏得好好的,用冰冷坚韧的外壳对待所有人。 可是顾淮偏偏看到了他最狼狈的一面。 “我要搬出去了。”林思渡说,“不能招待你了。” “搬去哪里?”顾淮问他。 “公司宿舍。”林思渡说。 “想什么呢?你公司宿舍是四人间吧。”顾淮说,“你去了那里,你的小动物怎么办?他们接受不了吧。” “……去住酒店。” “得了吧,酒店就收你那小朋友了?” 顾淮说得很直接,但林思渡也明白。 只是,他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真的有点累了。 这个时候,顾淮能来陪他说说话,他好像没最开始那么难过了。 “你没地方去,我在滨海那边的房子,空着几个房间。”顾淮突然说,“我邀请你,你敢来住吗?” 林思渡把嘴巴抿成线,把头埋在臂弯里。 他露在外边的脖颈忽然被人捏了捏,顾淮轻轻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了点头。 “林思渡,小月兔。”顾淮改为捏着他的下颌,让他仰头看自己,“搬过来跟我住,我收留你啊。” 林思渡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 顾淮压着他,沿着他嘴巴张开的小缝,吻过去,咬了下他的下唇,他闭上眼睛。 吻被顾淮加深了,顾淮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地咬他,厮磨着,像是带着安慰的性质,舌尖缓慢地扫过他的上颚,带来身体的一阵陌生的酥麻。 他整个人都在轻颤,伸手推了推顾淮的肩膀,没有推动。 灼热的呼吸烫得他几乎惊惶,他从来没和人接过吻,不知道接吻会带来灵魂的战栗,他像是一枚生涩的果实,被人咬出了剔透的果汁,清香四溢。 他被动生涩地躲开对方的入侵,却又没地方躲避,不知道出声,也不知道呼吸,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地湿润着。 这算是乘人之危吗?他迷糊地想。 可顾淮扣在他脊背上的手,还时不时地在上下抚摸着,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安慰。 “林思渡,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打赌?”顾淮伸手抹了下他嘴角,揉开一道潋滟的水光,“如果他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你就跟我在一起。” “我不想等了,答应吗,林思渡?”顾淮问,“你喜欢的。” 今天太适合挖陷阱了,但是,兔子会来吗? “……嗯。”林思渡闭上眼睛,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那我等着看结果。”顾淮说,“你也等着,你认真去看,我等你跟我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没在一起呢,别急别急跟我回家 顾淮没催林思渡,而是又陪着他坐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还头晕呢?” 被问话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顾淮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想试试他的体温。 林思渡稍稍侧开头,避开了他递过来的手。 “躲什么?我打你了吗?”顾淮挑了下眉,牵着嘴角,强行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还好,没有发烧,应该是情绪起伏导致的头晕。 林思渡的身体底子太差了,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 林思渡坐在墙边,长睫毛上沾着水汽,目光透着层水雾看人,不冷,还有点可怜,他的嘴唇因为被深吻,带了平时少有的血色,唇角是模糊不清的暧昧水光,顾淮克制了半天,才忍着没伸手去把那张漂亮的嘴巴揉得更软更艳。 大概是因为没和人接过吻,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深吻,林思渡的所有反应似乎都慢了半拍,那疏离的清冷目光,被减缓了速度以后,像是一片小羽毛轻轻地抽在了顾淮的心上,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铤而走险,把人从云端拽到红尘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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