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鬼留下的踪迹。

一只鬼跟随人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容易，因为痕迹微小，不容易被发觉。

但一群鬼移动，难度就大了。

从童安市到海市的大巴车上，司机打了个哆嗦，问乘客：&ldo;你们冷吗？&rdo;

乘客们纷纷表示冷。

司机：&ldo;奇了怪了，今天降温了？&rdo;

明明冷气还是平时的温度，怎么就今天冷了起来？

大巴过隧道时，光线暗了下去，如果这时有人抬头，会在眼球移动的瞬间，捕捉到玻璃上映出的影子。

大巴车超载了，乘客只有十一人，但车上却站满了冒着煞气的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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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五岁见鬼开始，妙妙已经见了十年的鬼。

死和鬼于她来说，不再是让人害怕的事情。

苏妙愣愣地注视着床上没有呼吸的邻居，手不听使唤，又擅自行动，触碰了卓忘言的脖颈。

&ldo;……&rdo;苏妙恨铁不成钢骂自己的手道，&ldo;你怎么跟猫尾巴一样！

&rdo;

众所周知，猫尾巴和猫不是一种生物，妙妙的手和大脑，也一样。

苏妙的大脑疯狂提醒着她的手不要轻举妄动，但手不听啊！

&ldo;诶。

&rdo;当手触碰到卓忘言时，妙妙震惊了。

&ldo;……有点温？&rdo;苏妙自言自语道，&ldo;软的？温的？幻觉？&rdo;

她整张手贴了上去：&ldo;……有跳动？&rdo;

苏妙大脑的控制系统此时彻底罢工了，完全镇压不住苏妙的身体，苏妙耳朵贴在了卓忘言的胸前，试图听他的心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迷迷糊糊一转眼，看到了床边衣柜前镶的镜子。

苏妙盯着镜子看，眼睛慢慢瞪圆了。

镜子里的她，耳朵贴在被子上，而她眼前的邻居，并没有出现在镜子里！

！

苏妙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咽了咽口水，慢慢爬起身，张开手，慢慢退开。

退了几步，她又探着身子，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尖，戳了戳床上的人。

她转过去看镜子，镜子里，依然只有她，没有卓忘言。

&ldo;鬼……&rdo;妙妙凭借十年见鬼经验，得出了结论，&ldo;已经变鬼了？！

&rdo;

看来是死透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是鬼影？！

妙妙虽然没问过鬼他们死后会经过几个阶段，但凭借她这些年看到的，她心里多少能判断出，人刚死化鬼时，只会是鬼影的形态，就跟她家里的那些鬼房客们一样，时间长了，或者出现什么契机了，才会慢慢成为实体，身体看得见摸得着。

尽管普通人依然看不见有了身体的鬼，但对于妙妙这些阴阳眼，如果手边没有镜子，他们很难判断有身体的这些，是人还是鬼。

妙妙惊呆了。

&ldo;难道卓忘言原本就是鬼？&rdo;

可，自己昨天还和卓忘言出席了婚礼，虽然婚宴上她没有注意到卓忘言在哪里，但一起进门时，卓忘言接过新人家长送来的喜糖，剥开一个尝了。

如果是鬼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看到他，也不会给他递喜糖，他也根本不可能吃掉那块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