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说：&ldo;皇上……&rdo;

&ldo;是我。

&rdo;小皇帝突然短促地说了两个字，就紧紧闭上了嘴。

啊？我彻底傻了。

这孩子莫不是烧坏了脑袋？

小皇帝睁开眼，看我目瞪口呆，叹了口气，又挣扎着从枕下打开一个暗格，掏出一个小瓶子，塞到我手里，说：&ldo;我一直吃这个，母后在世时给我的……今天早上不小心吃得多了一点点。

&rdo;

我打开瓶塞，闻了一下，面色大变。

&ldo;陛下，您……&rdo;

&ldo;母后说，以后都不能保护我了。

张爱卿早晚一定会想杀了朕自立……这个每天吃一点，就不怕张爱卿暗中下毒了。

&rdo;

我浑身血液都凝结了，骨肉都冰冻了，好半天才从喉头挤出几个干涩的字：&ldo;那……陛下现在为什么要告诉臣？&rdo;

&ldo;父皇曾对我说，男儿要有担当，不可因自己做的事叫别人替罪。

那些奴才虽不好，却是无辜的。

&rdo;

啊，那个昏君也说得出这样的话吗？小皇帝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小声说：&ldo;而且，朕觉得张爱卿并不是真的像母后和别人说的那样。

&rdo;

在那一瞬间，我在小皇帝被苍白脸色映得越发深黝的眼瞳中，看到了天使的翅膀。

我克制不住自己，突然把皇帝小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小皇帝吓了一跳，身子都僵住了，迟疑地伸出一只小手，想推开我，又停在半空。

当我的眼泪一滴滴滴在他脸上时，他的反应像是被灼了一下，但是继而又安心了，慢慢放松了身子，闭着眼睛靠在我怀中。

&ldo;陛下，我永远不会伤害您……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rdo;讨厌，泪腺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连累我的声音带着难听的鼻音，所以……我最讨厌在人前哭了。

小皇帝没说话，只是用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袖。

我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用脸腮轻轻摩挲他的额头，嗯，小皇帝身上还有点隐隐的奶香。

我们很久都没说话。

……

&ldo;张爱卿，你多抱朕一会儿好吗？&rdo;

&ldo;好的，陛下。

&rdo;

&ldo;……其实朕一年也见不到父皇母后几次……母后她……从来没抱过我。

&rdo;

我没说话，把小皇帝抱得更紧更紧。

……

&ldo;张爱卿，真的不会杀朕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