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姜媛愣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好歹冷静下来。
楚明允一脸坦然地行了个礼,&ldo;微臣告辞。&rdo;
姜媛闻言一惊,再顾不得许多,忙拉住了他,&ldo;大人留步!&rdo;
楚明允侧转过身来看着她,姜媛松开了手,从袖中摸出一个绣工精巧的香囊,塞入了他手中,&ldo;今日次来,实则只为将这香囊赠与大人。&rdo;
&ldo;能不要吗?&rdo;楚明允问。
楚明允身后的远处,枯枝交错中有道紫色身影,对方停步片刻,显然是望见了这里,转而无声离去。姜媛心下松了口气,&ldo;妾身一片心意,还望大人收好。&rdo;至此不再多言,对着楚明允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楚明允捏了捏那香囊,竟有几分重量,便直接拆了开,香料掩盖中果然看到一角铜色。他伸手抽出,是一把不知何用的钥匙,略一思量,又将钥匙塞了回去,信手将香囊扔到了池里。
只听&lso;咚&rso;的一声,那香囊便沉了底。
楚明允回到殿中时,一众臣子已经酒酣耳热醉意醺醺了,姜媛也陪侍在了李延贞身旁。他随意扫过一眼,见到苏世誉身旁的人已散去,脚下一转,走过去坐下了,&ldo;苏大人,可还能再陪我喝几杯?&rdo;
苏世誉转过脸看着他,半点醉意都没有,只是那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ldo;怎么了?&rdo;
苏世誉压低了声音,&ldo;你……&rdo;
侍卫长忽然进了大殿,疾步穿过众臣在殿中跪下,&ldo;陛下,天禄阁失窃了!&rdo;
臣子们顿时清醒了许多,而李延贞撑着额头,尚有些反应不能地问:&ldo;怎么了?&rdo;
&ldo;天禄阁失窃了!看守的侍卫发现时已经昏迷了,阁中两把钥匙不知所踪,所封存籍册都被人打开了!&rdo;
臣子们一时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天禄阁就在未央宫中,是历来封存重要文书籍册的地方,皇帝的诏书也多会在那里备存,虽称得上是重要,可到底是个谁也放不上心的地方,如今无端地失窃了都猜不出偷它何用。
李延贞显然也明白这些,问道:&ldo;都丢失了什么?&rdo;
&ldo;这……&rdo;侍卫长为难道,&ldo;阁中卷帙浩繁,还未能查出。&rdo;
李延贞醉意未消地揉着额角,一时未言。姜媛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方开口道:&ldo;陛下,请容臣妾多言一问,&rdo;她从袖中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望向殿中的侍卫长,&ldo;丢失的钥匙,可是这样的?&rdo;
侍卫长一惊,忙应道:&ldo;正是这个!……只是娘娘为何会有?&rdo;
姜媛对上李延贞疑惑的眼神,慢慢地道:&ldo;方才臣妾出去透气,碰巧看见了位大人,在地上捡到了这钥匙,本打算等筵席散了托人还给他的。&rdo;她边说着,视线边落到了右席上。
右席是御史大夫苏世誉的位置,不过此时楚明允也正坐在此处,他对上了姜媛的视线,忽而勾起唇角,笑容隐隐有几分危险意味。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落了过去,李延贞问道:&ldo;爱妃所见的是谁?&rdo;
&ldo;陛下还用得着再问吗,&rdo;刑部尚书陆仕直接开了口,&ldo;这筵席上不就只有一位大人出去了那么久?&rdo;
楚明允不耐烦地瞥去一眼,虽然知道这个老顽固向来看不惯他,但没想到会看不惯到宴会上还要多看他几眼的程度。
姜媛正欲开口,却被苏世誉抢了先,&ldo;陆大人,我方才也是出了殿的。&rdo;
&ldo;我绝不是指的您!&rdo;陆仕连忙解释。
苏世誉淡淡一笑,目光转到姜媛身上,语调温和,&ldo;说来也巧,臣就在殿外见到了楚大人,聊了些之前的案情,一直都未走远,不知您所见的是谁?&rdo;
姜媛表情陡然一僵,颇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苏世誉。
楚明允叹为观止地瞧着苏世誉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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