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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我躺在黑锅里被人吃？这是个什么节奏，去他大爷的。

我感觉自己被看不见的漩涡越扯越深，挣脱不出，浑身烦躁，我把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里。

&ldo;那个师父什么时候过来？&rdo;我问。

李妈妈已经不屑和我交谈了，她靠在沙发背儿，一脸忧郁地喝着咖啡。

李扬咳嗽两声：&ldo;还有几天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师父很厉害，也不是谁都能叫来的，我们李家付出了很多代价，卖了很多人情……&rdo;

&ldo;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rdo;李妈妈看看表，站起身挎上女包。

李扬赶紧道：&ldo;小姑，我送送你……&rdo;

&ldo;不用，你们聊。&rdo;她蹬蹬推门而出，外面温度很低，她竖起衣领，哈了口白气，神色非常忧郁。我透过窗户，静静看她，说实在的，也不知怎么，这女人让我有些着迷。

我承认这很变态，她比我大二三十岁，完全长我一辈儿。可抛开世俗道德不说，她充满了女性魅力，徐娘半老，风韵十足，更关键的是，听完她那个诡梦，我感觉到她身上透出股说不出的邪劲。这股邪劲，让我想起罂粟花，五彩缤纷，妍好千态，充满了邪恶美感。

我看她看得入神，隐隐生出一些预感，感觉到自己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李扬看我情绪不对，拍拍桌子：&ldo;你干嘛呢？&rdo;

我回过神，呵呵笑：&ldo;你小姑好像挺烦我，对我爱答不理的。&rdo;

李扬揉揉眉：&ldo;你别多想。她儿子失踪了，当妈的肯定心里烦躁。而且吧，你还和她儿子的失踪有莫大的联系，她恨屋及乌，当然怎么看你怎么烦。&rdo;

我摇摇头，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可细想又想不明白，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我又点上一根烟：&ldo;哪来那么个师父。&rdo;

&ldo;上海的，是我大伯托了很多关系才请出来的。据说是道家什么宗门的嫡传弟子，家传绝学，专门替人看事，有半仙之体，非常厉害。师父现在还在香港，给哪个大富豪镇宅呢，办完了马不停蹄上咱们这。&rdo;

我听得呵呵笑：&ldo;这师父厉害，还带赶场的。&rdo;

&ldo;这叫跑码头。&rdo;李扬道。

我俩一起笑。笑完了，又都沉默不语，没什么话说了。

李扬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对我说：&ldo;我走了，电话联系。&rdo;

&ldo;电话联系吧。&rdo;我说不出的疲惫，只想再坐坐。

&ldo;goodck。&rdo;他忽然说了句外语，然后匆匆走了。

我坐在那半天才回过味，他说的是&ldo;好运&rdo;。

外面的天空，乌云压境，黑雾漫天，我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我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差，稍微有点事心里就放不下，翻来覆去瞎想。这几天，夜夜失眠，勉强睡会，全是噩梦。

上班的效率很低，工作压力也大，经常加班，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临界点。

有时候，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看着外面的夜色，心想，死也不算什么糟糕的结果吧。至少到了那个世界，不用操心，不用害怕。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冷风瞬间吹了进来，我抱住肩膀，把头探出去俯视这片城市，心念一动，想起林霞，心跳骤然加速，想着如果跳出去就一了百了，摆脱烦恼了。

正瞎琢磨着，电话铃声骤响，是李扬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师父已经到了本市，明天作法，要我一大早在家等着，他开车接我。

我喃喃说，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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