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为何,答案不言而喻。沈白舒看向茸羽身后之人,有些面生,他一时没想起:“这位公子是?”杜缇上前行一礼:“天水轩尊主之子——杜缇。”沈白舒还没明白过来,茸羽解释道:“当日逼退柳宣颂的势力,我借了天水轩的人手,不过当时师兄你从后山下来时已经昏迷了,所以你们没打过照面。”沈白舒看向这两人,能借到人手,这关系非一般的交情。“既如此,好生款待杜公子才是。”杜缇闻言,开口道:“我可以叫你师兄吗?”沈白舒眉头一皱,这是个什么要求。杜缇连忙解释道:“长兄如父,今日我来,一为看师兄身体治疗得如何,二来是请你当个见证。”沈白舒一头雾水,忙扯了扯俞尚临的衣角。俞尚临附耳悄声道:“他在追求你师妹。”沈白舒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今天才出关,自己的亲事都没个着落,怎就成证婚人了!他看向旁边满脸娇羞的师妹,合着今日就是来当证婚的!沈白舒心中恨不成声:姑娘家家的,怎就如此恨嫁。但脸上还是一脸温和的对杜缇道:“我……自是没有意见,不过要娶我百医谷的姑娘,你除了征得我的同意,诸位长老的门槛你过不过得了那就得看你自己了。”杜缇又是深深一鞠躬:“多谢师兄成全。”茸羽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掩不住笑意道:“既如此,多谢师兄。”梁郁尘直鼓掌:“可以喝喜酒了,何时,我们也讨个彩。”茸羽面颊绯红,答不出话,杜缇上前道:“明日我便让我爹送聘礼来!”沈白舒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听闻此句差点喷出来。俞尚临顺手给他顺背,“你激动什么?”茸羽瞧沈白舒脸色,将杜缇拉了回来,她怕再逗留下去,她这师兄就要拿银针扎人了。临走前对沈白舒道:“哦,对了,师兄,明日为师父立坟冢,你身体不便要去吗?”沈白舒站起身望向门边:“师父……他无全尸,立衣冠冢还是……空坟。”茸羽又从门边折回来,语气低沉了些:“柳宣颂将师父的尸骨抛在后山脚下,我们凭着衣物认出了师父尸骨。”沈白舒掐了掐手指垂眸道:“和师娘葬在一处的?”“自然。师父与师娘感情甚笃,自是合葬。”他师父这一生悬壶济世,医术甚高,却无后。所以他收沈白舒为弟子时是当儿子养的,沈白舒所习医术尽得真传。他给沈白舒取名为鹿景时,便寄予厚望。愿他是山间灵鹿,是盛世鹿图……所以当他的妻子死于自己徒弟制出的毒药时,他心如死灰,不愿信沈白舒是杀害妻子的凶手,即使在所谓的“证据确凿”下,他也只是将沈白舒逐出了百医谷,而不是杀了他来偿命。茸羽看他无言便离去,她还要处理谷内的许多事宜。沈白舒在门口站立着出神,俞尚临将门掩上,免得寒风吹。俞尚临将他揽入怀里:“白舒,从今以后你还有我。”沈白舒垂首埋在他颈间,什么也没说,就任由俞尚临抱着,如此这般,心里便踏实,而不是悬着的。时至晌午,两人吃了饭周游百医谷一圈,沈白舒躲在披风内给俞尚临讲述着自己以前在此处做过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又转回自己的住处,指着院内的白梅道:“其实这白梅得在十二月才开,你之前白等了。”俞尚临绕着白梅树观察片刻遗憾道:“在澜州白梅十月便开,看来蕲州这地界冬天来得迟些。”因着之前说沈白舒得闭关一月,按时日推算刚好十月便开花,但没想到这白梅开的时节不同。俞尚临回到沈白舒身边,“食言了,白梅未开。”沈白舒揣着手躲在披风里露出弯弯的眼帘:“我也提前出来的不是,也不算食言,说不定你精诚所至,它今年便开得早些。”俞尚临拉起他的手,摸着有些凉,回头瞥了一眼那梅树“希望如此,回屋吧,外头风大,你身体还没好彻底呢。”两人回到屋内,半抱半倚着在软榻上,屋内温热让沈白舒冰冷的手暖和了起来。沈白舒靠在俞尚临肩头,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想什么这么愉悦?”沈白舒懒懒道:“我终于知道绫裴长老为何看你不顺眼了。”俞尚临挑过他的下巴看着自己:“为何?”“如同我看那杜缇一般,猪拱了白菜,可惜。”沈白舒叹气。“谁是猪,谁为白菜,白舒,刚好点,怎就拐着弯骂人。”俞尚临捧着他的脸庞,佯装生气道。沈白舒微弯着眼睫望着他,“你是……猪。”俞尚临轻轻捏着他的脸颊:“再说一遍?我是什么?”“猪!”两人打闹起来,沈白舒本就穿着宽松的袍子,稍微拉扯领口便松开些许,露出里面的胸膛。俞尚临跪坐在前住了手,看见胸膛上令人发麻的针眼,他伸手抚摸上去:“疼吗?”沈白舒拿下他的手:“会好的。”“解开我看看。”俞尚临抬眸看着他,明知自己难以承受,但还是想看清楚了,这是他受过的罪。沈白舒没有阻止,俞尚临解开他的衣襟,整个胸膛,锁骨之下至肚脐之上,甚至双臂。深浅不一的红色小针点错错落落,仍看得出昨日施针后留下的小洞眼,大片的针眼使胆小的人看了恐怕会昏厥。俞尚临红了眼眶,他的手悬在空中,能触及却颤抖着不敢触碰。他声音哑然:“怎么……怎么熬过来的。”沈白舒缓缓拾起中衣浅笑道:“浸在药水里不疼的。”俞尚临却再也绷不住,埋首于沈白舒腰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喉间酸涩,双目已湿。怎么会不疼,一日不疼,但这是半个月,每日都在扎针,每日都浸在滚烫的汤药里。皮肤被烫得绯红却不能乱动,满身扎满银针到在没有可落针的地步,怎么会不疼,怎么能轻描淡写的划过。他心疼极了,却无能无力……他小声啜泣着,将连日来的担忧和牵挂,将对沈白舒不幸遭遇的惋惜,将相逢甚晚没早将他带在身边的悔恨,都哭了出来。倘若早点遇见,便避开之后所有不幸;倘若早伴身旁,便没了这满身的伤痕。沈白舒知道他哭了,手覆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他的背:“阿临,我会好的,再坚持半月,我便会痊愈。”俞尚临埋在他腰间,泪打湿了他的中衣,“阿临,我在的。”无论白梅是否开,他都会在,之前俞尚临向他表明心意时,他顾虑太多,因着自己命不久矣说了很多伤俞尚临的话,拒绝过很多次,但俞尚临都能伴在身旁不曾远离,现在自己的病能痊愈,终于能和他厮守这一生,该是高兴的,怎么哭了呢?他挽起俞尚临让他与自己视线持平,擦去他脸上的泪:“将军泪如黄金,怎能轻易挥洒。”俞尚临止住哽咽,但鼻尖和眼眶还是嫣红的,声音仍然嘶哑道:“会留疤吗?”沈白舒有意说笑道:“有疤你会嫌弃?”俞尚临摇头:“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沈白舒侧过身躺在他腿上,柔声回应:“小小针眼很快便合拢,不会留疤。”俞尚临低头吻住他说话的嘴,再说下去,他忍不住又要哭了,那针眼太过扎眼,任谁见了不倒一口寒气,但外人见了许是害怕,只有俞尚临见了是心疼。世间大多人以此区分出爱人与他人的关系来……落葬次日,师父落葬,本该早就入土为安的人就因柳宣颂作乱才暴尸荒野近一年。这日,下起了小雨,伴着初冬的寒意落在沈白舒脸上。俞尚临在他身旁撑伞,沈白舒立在墓碑前,看着棺材入土,看着弟子立碑,最后合墓。在旁边的一座墓是他师娘的,现在双老终于葬在一处,让师娘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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