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临搀着梁郁尘,不明白此人所说为何,也不敢再开口询问,生怕惹得这言行难料的阁主突然发难,只有怔怔的盯着距自己不远的阁主。阁主扫视俞尚临两人一眼,负手又踏上高处,背对着众人冷冽的声音传响整个大殿,“他玉面医仙想要,本阁定双手奉上,你们所需何药?”俞尚临与梁郁尘两人面面相觑,虽不知这阁主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既然她答应了,就得抓住机会。俞尚临将所需药材一一道来。阁主闻言,不禁凄冷一笑,“他沈鹿景当真胃口不小,倘若还在百医谷,这等药材又怎会难倒他持信物来求我。”俞尚临并未放下戒心,此人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生怕她答应了又反悔。不禁问道:“你与沈白舒是何关系?”阁主抬首弥望片刻,自己呢喃道:“沈白舒?换名了么。”转头悠然地回答着俞尚临的提问。“关系?那倒说不上是什么好关系,只是一条命欠着他罢了,不过,你方才说心爱之人叫你来求药,倒是让我好生误会。”俞尚临眼神毫无躲闪,毅然回道:“确实是我所爱。”阁主闻言,一副了然的意味,“原来如此。”说完这一句便掀帘进了帷幕,此时已经有侍女将所需药材端上来。侍女来到俞尚临面前。阁主在帷幕内冷冽之声传来:“天竺蜻三株,石菖蒲八钱,天山雪榕五丛,鹿羚草三株,我阁所有皆在此,多要也没有。”侍女将所有药材装进金楠木箱里,封装完毕后交给俞尚临。俞尚临还有些惶恐,仍是看不透这阁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从头到尾都是莫名其妙,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打斗一通,又突然间放过他们,还将药材也一并送了,心中仍是惊疑不定。阁主透过帷幕看着俞尚临犹豫,取笑道:“这不是你们要的么,现下不敢接手,他沈鹿景找的人胆量也不过如此。”俞尚临敛了神色,伸出受伤的手臂接过药箱,沉声回道:“阁主误会,只是我心中尚有疑问,所以不敢接手。”帷幕内的阁主嗤笑:“好奇我为何突然就答应给你们药材?还是好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些你都可以回去问他,何必在我这找答案。”俞尚临将梁郁尘搀扶在肩上,闻言也收回心思:“多谢阁主赠药,俞某就不再打扰了。”俞尚临搀着快要晕厥的梁郁尘走出门去……帷幕之内的人,斜倚在榻上,终于缓缓闭眼,沈鹿景,我欠你的终是还清了……你与我今后再无瓜葛……此时已是夜半时分,玄月当空,时而绕在黑云之后窃笑,洒下的光辉让大地透彻一片。俞尚临与梁郁尘回到客栈内,此时在一楼食饭饮茶的客人们早已散去,老板见俞尚临撑着浑身是血的梁郁尘进来,顿时吓了一跳。躲在收钱柜后不敢多言。俞尚临一进客栈,招呼着人:“打盆热水送上来,再去请位大夫。”掌柜惊心动魄,见来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从柜台后边出来,叫小二去办事。俞尚临将梁郁尘送回房内,等着大夫上门来查看,本来今夜就可启程的,现下也只得再歇一夜,明日再启程,这样算起到军营时也只剩两日的时间了。等大夫来看过后,俞尚临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隐隐不安。沈白舒瞒着他许多事,他不欲深究他的前尘,但沈白舒的过去与现在仍牵扯着许多事情,这让俞尚临不免忧心。况且此次疫病,也不知他在军营里如何了,想来沈白舒的性子,定是宁愿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也不会放任病人不管,倘若真的尸变,伤着他了,估计他也难下决心去焚烧掉尸体……可为了后两日能早到军营,俞尚临今夜必须得好生休整,遂强迫着自己的思绪回笼,沉沉睡去……军中西营内沈白舒这两日全忙碌着照看伤者,无暇顾及自身形态,况且现在城中也有人染病,他更是放不下心来,不敢耽误时间去小憩片刻。昔明每次来送餐食,都是由守在门口的将士送进去的,都没见沈白舒出来。沈白舒发现自己病重是在自己晚间净脸时见着在水盆里映出的模样,才发现双手指甲全都泛黑,黑色细纹蔓延上了脖颈,沈白舒见着自己这副模样,有些慌神。这毒竟能将活人直接变成凶尸!他轻抚上脖颈,上面附着的黑色血纹如蛛网一般,缠绕上|他,再坚定的人见着自己这副模样一时也是难以接受。沈白舒推开盛着水盆的架子,踉跄出了自己的帐子。他紧了紧领口,平复自己的心绪,望向穹宇时,一时间失了神,这不过短短两日,就已经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之前查看伤者时,虽说染病之人症状也是如此更有甚者,但看着自己时,心境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沈白舒出神呢喃道:“俞尚临,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此时正值盛夏,本该躲着烈阳的人,因中毒身体发寒,都格外期盼帐外的光芒。昔明送来换洗的衣物,从门缝间瞥见了沈白舒这副病容,端着托盘的双手不觉间攥紧。昔明怔然,脸色暗下几分,欲闯进西营去,门口将士持戟挡住:“昔副将,沈军医说过,西营外任何人皆不可入内。”“闪开,沈大夫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沈白舒见着昔明在门外喧嚷,想来是瞧见了自己这副模样才如此失态。他敛了悲戚的神色,扯出一丝笑意,走向木门边,轻声笑道:“昔明,何故为难他们,此令是我下的,你不能进。”昔明板硬的脸上露出焦急之态,“沈大夫你执意如此,你还等得到将军回来吗!”沈白舒听闻此言,垂下眸子,淡淡回道:“会的,你只管照顾好营中其他事务,不要让他再为其他事分心。”昔明将换洗的衣服交给门口的守卫,转身离开。沈白舒一句“城中情况如何?”又将他唤了回来。守卫将衣物递进去便关上了门,昔明隔着木门回禀:“暂时疫病压了下来,没再有更多的百姓染了此毒,压制的药方也一并拿了过去,现下卢宁公祠内有一百二十余名染病者,状况如军中染病者相差无几。”沈白舒听完讲述,对城内的情况也大致有了些了解,他不能出西营去查看,只能按照时日来推断城中病人的状况。嘱咐道:“让前去协助的将士们当心些,切勿接触病者染了此毒。”昔明在门口站了片刻,见沈白舒再无其他吩咐,遂转身离去。沈白舒捂着嘴,颤微地猛咳嗽了两声,转身进了大帐,前去查看伤者。是夜,俞尚临驾马狂奔在回程途中,梁郁尘因受伤,留在客栈休养两天再回,俞尚临一人拿着药材奔赴聚风城。西营的沈白舒正极力控制自己无力的手去探脉,他知道如果药材再不到,恐怕要撑不过明日了,这毒不是在最后一天毒发,而是在这期间将人或者尸体炼化成凶尸。因此,沈白舒极力掌控住毒性的挥发,让这些将士不变成伤人手足的怪物。俞尚临知道这毒的药材虽然找到,但研制解药也还需时间,所以不敢有丝毫耽搁,还剩两日,驾马一天一夜回城,研制解药的时间就要不够了。所以得再快些,一天研制解药是不可能的,他要留给沈白舒更多的时间去研制解药,而不是让自己将时间浪费的赶路上。两人虽相隔甚远,心里始终都盼着对方能安然无恙,可事实呢?事实上是沈白舒早已中毒,俞尚临拿药也负伤,隐瞒着彼此不安的状况,坚持到见面。可在聚风城内的卢宁公祠中,第四批感染者已开始尸变,第四批人在悄无声息中染上此毒,时限三日,可根本没人知道哪些人是第四批感染者,又是何时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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