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刚从上房出来,凑到她跟前,眉飞色舞道:&ldo;我听小玉说,昨晚六娘和老爷吵架,被老爷连夜赶去庄子上了。&rdo;
&ldo;当真?&rdo;金莲不敢相信。
&ldo;真的,已经走了。如意儿把她的铺盖卷儿都抱到了迎春那边。&rdo;
&ldo;哎呀!&rdo;金莲笑起来,眼里透出喜意,&ldo;快,快,我这身太素了,得重新换一套艳色的才好。&rdo;
潘金莲重新打扮了一番,浓妆艳抹地去了上房。
她对吴月娘道:&ldo;大姐姐,不是我说她,六姐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跟老爷顶嘴呢?老爷若气坏了身子,算谁的?&rdo;
吴月娘紧握着手帕,仍然心有余悸:&ldo;你昨晚好运,躲过一劫。老爷的脸色黑得吓人,眼睛红得像兔子。我这心哪,现在都还在打颤。等下你机灵些,小心他找你秋后算账。&rdo;
&ldo;我怕什么!&rdo;潘金莲浑不在意。
金莲的精心打扮没等来赏花人,西门庆起身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先叫了任大夫进府,把脉一番。
任大夫道:&ldo;老先生是痰火旺盛,虚火过重。不防事,等我开两剂药,吃了就好了。&rdo;
西门庆一听自己没大事,心里轻松起来,厚赏了任大夫,然后让下人送他出去。
他把任大夫留下的药,让小厮赶紧熬了一碗,趁热喝下,觉得头也不晕了,精神好了些,更加高兴起来。
暗想:这几日事忙,我得晾晾六娘,省得她心大,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待过几日闲了,再去庄子上教训她。
西门庆喝完药,去了衙门,办了一上午的公事,和何千户在衙门里一同用了中饭,这才回府。
潘金莲久等老爷不至,神情懒怠。她将头上的珠钗卸下,懒懒地靠在炕头。
忽地,西门庆从外走进来,潘金莲听见春梅行礼的声音,心里高兴,正想起身迎接,不料西门庆已经进了屋,手里还捏着一根马鞭。
潘金莲吓得一抖。
西门庆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用马鞭点着地面,凶巴巴道:&ldo;跪下!&rdo;
潘金莲哧溜一声从炕上缩下来,端端正正地在床前跪好。
&ldo;淫|妇!&rdo;西门庆朝地面甩了一记空鞭,质问道,&ldo;是我平日对你不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你说没皮袄,又不稀罕别人家当的,我巴巴地就去买了新的给你。你怎么在背后拆我的台?官哥儿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儿子?&rdo;
潘金莲被这一虚鞭吓得俯在地上,花容失色,眼泪夺眶而出,战战兢兢道:&ldo;这,不是……&rdo;
&ldo;闭嘴!&rdo;西门庆踢了她一脚,金莲抖了两抖,还是稳住了。
他接着骂道:&ldo;你家老爷我看着很像绿王八?我是那没脑子的人?你平日使点小性就算了,下次若再犯到官哥儿头上,我必不饶你!&rdo;
潘金莲觑着他的神色,猛地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一般:&ldo;我也是一片好心,这全是为了老爷哪!若不是为了老爷,我何必多这种嘴呢?没得和人结仇!您看大姐姐,你以为她心里不这样想?可她提都不对您提。&rdo;
西门庆见她吓得花枝乱颤,腮边带泪,别有一番风情,顿时笑了,把她扶起来:&ldo;你对我的心,我知道。以后别提这事,官哥儿……我心里有数。&rdo;
潘金莲趁机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意图求欢。
西门庆推开她,道:&ldo;下午我还有事。&rdo;
潘金莲不依,一面脱他的衣服,一面道:&ldo;有什么大事等着你去办?又不是黄河发大水、城里着大火。&rdo;
&ldo;我看城里没着火,你倒是着了大火。&rdo;西门庆护住自己的外衣,调笑道,&ldo;罢了,你下去替我含一含,我等下当真有事。&rdo;
潘金莲嗔了他一眼,解开他的裤头,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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