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征给甘砂指了大概方向,没再说话。
大概行驶了二十来分钟,一路风平浪静,首领折翼,部下没有单飞的理由。
不远处忽然响起尖锐而冗长的鸣笛声,游征和甘砂不约而同地侧耳聆听,再一声鸣笛过后,两人又同时松懈下来。
&ldo;是119。&rdo;甘砂说。
&ldo;嗯……&rdo;
不多时,果然有两辆消防车经过,往他们来时的方向驶去。
甘砂陡然停车掉头,跟着消防车屁股往回走。
游征觉察出异常,艰难扒到前排座位中间,警告道:&ldo;别回去!&rdo;
甘砂不理会。
游征一手握上她的肩膀,用力按了按,重复:&ldo;甘砂,听我的,别回去。&rdo;
甘砂空出左手,扒开他的手,猛踩踩油门,面包车快得要飘起来。
游征错愕地盯着她倔强的侧脸,久久才重新把自己摔回椅子上。
在离&ldo;百亩仓库&rdo;还有一段距离的路口,甘砂离开消防车屁股,拐上高架桥的辅道。
面包车在高架桥上盘转,前行一段后,甘砂车速慢了下来……
游征往旁边望去,目力可及的远处,像搭建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型舞台。等过了今夜,&ldo;百亩仓库&rdo;将不复存在,只剩下满目疮痍的&ldo;百亩&rdo;废墟。
甘砂狠狠砸在喇叭上,发出一声不亚于游征的痛苦吼叫,双目湿润而猩红。
游征探身到前排,伸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替分神的她稳住方向盘。她指关节泛白,游征一边留神方向一边不着痕迹以掌心轻碾,好一会才感觉到那只手稍微柔软起来。甘砂的注意力也回到车前方。
游征试探性松开手,沿着她手腕,犹犹豫豫,状似不经意轻抚到手肘才松开。
男人的掌心炽热,又稍微有点粗糙,所到之处火燎似的。甘砂收下这份小心翼翼的安慰,方向盘不再飘了。
游征轻声道:&ldo;我们走吧。&rdo;
☆、第二十五章
离开高架桥后,甘砂足足开了一个小时,一路沿着国道往西走。等甘砂以为游征睡着时,后头沉哑的男声忽然冒出来:&ldo;前面一百米左拐进村门。&rdo;
离开城区和县城已久,这一段国道没有路灯,路也不太好走,部分地方呈现开裂状,加上面包车防震效果差强人意,甘砂一路颠簸过来,像坛子里面过盐的盐津橄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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