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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ldo;我不认识他！&rdo;女人脖子一梗，尖叫的声音几乎击穿耳膜。

莫凯泽只是随口一诈，那边马脚就露出来，面上一肃，厉色道：&ldo;你告诉我，银行卡哪来的！&rdo;

女人浑身一震，脑袋龟缩回去，半天才畏畏缩缩抬眼，&ldo;就、就别人给我的……&rdo;

&ldo;哪个别人？说清楚。&rdo;

她瘦削的下巴示意他手里的记事本，声音细如蚊蚋，道：&ldo;就你刚才纸上那个……&rdo;

&ldo;哦？你刚才怎么说不认识？&rdo;

她眼珠子贼溜溜转，无辜强辩道：&ldo;我的确不认识啊，就见过他人，不晓得名字。&rdo;

眼看刚冒出的线索又成了死结，案子一筹莫展，莫凯泽面有豫色，斥道：&ldo;你们怎么认识，卡怎么来的，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rdo;

&ldo;说来话长，警官大人，我可以坐着说么？&rdo;她左右扭动身子，&ldo;这姿势不得劲啊。&rdo;

莫凯泽忍住怒气，抬了下手。

女人呵呵笑着，开头的拘束荡然无存，屁股挪到身后沙发上，双腿叠起，理了理裙子，动作老练而风尘。她姐妹情深地拉小姐妹一块坐上来，比划说：&ldo;这我闺蜜家，我就是路过来坐坐。‐‐啊！&rdo;触及男人冷漠眸光，她一拍膝盖头，熟络地切换话题，&ldo;我说我说，就是这男人有天给我卡，让我拿着，必要时候他会告诉我取钱地点和密码，我按时照做就完事了。&rdo;

&ldo;你在哪认识的这个男的？&rdo;

&ldo;……&rdo;女人面露难色，似乎觉得太过隐私，但那边没有妥协的念头，她只得硬着脖子说：&ldo;就是有天在酒吧碰见，聊了几句他就提起这事了……&rdo;

&ldo;哪个酒吧？&rdo;

&ldo;不记得了……&rdo;

&ldo;你这记性，不像是让人放心托你办事的样子啊。&rdo;莫凯泽凉凉道，&ldo;我们既然可以通过银行卡找到你，也能通过银行卡消费把这地方找出来。这障眼法对他来说挺重要的吧，他怎么可能托付给一个刚&lso;聊了几句&rso;的人，说不定观察好久才锁定你。&rdo;眼神停留在她妆容也无法掩盖的黑眼圈上，&ldo;你刚从那个酒吧上完夜班赶过来‐‐&rdo;

&ldo;&lso;红厂&rso;！&rdo;女人再度尖叫，&ldo;我在市里上班的，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知道。&rdo;

&ldo;卡什么时候给你的？&rdo;

&ldo;就……&rdo;习惯性的结巴像狡猾的谎言，&ldo;月中的时候吧。&rdo;

莫凯泽难掩失望和迷惘地站起。

&ldo;红厂&rdo;，老板兼证人姚仙芝，一个被当棋子使的大概陪酒小姐。

线头似乎回到&ldo;红厂&rdo;这个暧昧的地方，如若是巧合，那情况未免奇妙到微妙。

女人张望他的背影，小心翼翼问：&ldo;那警官先生，那钱……我可以留着吧？&rdo;

莫凯泽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久久没人敢接她话茬。

当夜，月上梢头。

甘砂没有在外头喂蚊子，进来二楼临时的房间。偏偏窗户朝大门，她仍然时不时往窗边凑。细密纱窗蒙着一层岁月积攒下来的灰尘，外头黑魆魆的，只能捕捉到影子的轮廓。每一个无心的路人都成了捕风捉影。无人注视下，她的焦躁暴露得更彻底，甘砂坐立难安，她手撑地板倚着墙壁倒立起来。

血液倒流的快=感驱逐掉部分烦躁，每当此时，甘砂想起的总是她的父亲。

打小时候起，章格就把她当男孩子训练，不许露怯，不许撒娇，不许哭泣，汗水淌湿匆匆岁月，唯独眼泪从无踪影。尤其她弟弟被人抱走后，他的严格达到变本加厉的程度。他内心渴望一个儿子，甘砂从小就模模糊糊感觉到。于是她进入警校也顺理成章，女承父业，何其寻常。她没深思出当警察的意义，就稀里糊涂走到现在。

杂沓脚步声倏然打楼下响起，匆匆往屋外溜。甘砂后知后觉，两脚重新落地时，不知心漏跳一拍还是腿软，踉跄一下。她冲到窗户边，正巧有人拉开大门，一方光亮从门缝漏进来，映出门外一道人影，脊背处突出，似乎是个背包的。

甘砂赶不及细瞧，蓦然扭头下楼，最后两级台阶一步跳下，不做片刻停留，箭一般飞向进户门。到了那里，却像被一道透明屏障堵住，她陡然刹车，扶着门框止步不前。

那人似乎没留意到她，开门的白俊飞离他最近，上前默契又有力地握住他手，在他后肩膀击了一掌。戴克也迎了上去，用相同的方式进行男人间的问好。周遭晦暗，仍然感觉到他灿然笑了笑。

&ldo;哥！&rdo;aj最为热情，扑上去八爪章鱼般钳住他，几乎整个人挂他身上。游征只是身形一颤，虚虚回抱他，在他背部重重一拍。aj鬼叫着，佯装吐血地跳开。

图图也上前一步，原本垂下的双手绞在一块，紧张又激动，而后松开两边一甩，只憋出一声：&ldo;yoyo哥！&rdo;

游征朝她笑着点点头，算是应过，然后眸光一闪，终于落在最后那个要走不走的人身上。

他和其他人逐一打完招呼，甘砂一腔沸腾的热血似乎也随着时间冷却，理智逐渐归位，像极昨天清晨分道扬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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