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边仿佛犹豫了一下，同我说：&ldo;顾先生的表情有些冷淡。

&rdo;

&ldo;那，他有没有说一些什么话呢?&rdo;

&ldo;顾先生今天似乎比较忙，一言不发地签完了协议，就赶去开了某个会议。

&rdo;章一明顿了顿，说，&ldo;杜小姐和顾先生闹矛盾了?我看今天顾先生情绪不是很好，是不是…&rdo;

我在他喋喋不休之中对着天空&ldo;喂喂&rdo;了两声，用疑惑的口吻自言自语&ldo;怎么听不见了&rdo;，然后将电话一把挂断。

接下来我在酒店等了两个整天，也不见顾衍之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也不见人，这个反应像是他根本就对那份协议的签署没有在意。

我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团团转了两天，倒是李相南来过两次，全都被我赶了回去。

我想着顾衍之可能是出差去了外地，或者是被其他的事所缠住，所以没有时间来找我。

又很明白这其实只是我的自欺欺人。

直到第七天晚上十一点半，鄢玉打过来电话，这个时间他的声音依然一把清朗，并且依然的直截了当：&ldo;听说你跟顾衍之已经离婚了?&rdo;

我停了一下：&ldo;你听谁说的?&rdo;

&ldo;你这语气听着还没有离啊。

&rdo;他啊了一声，&ldo;其实我也没有听说，我就是在网上看到顾衍之和叶矜这几天老是成双入对，还都是登在新闻头条的位置，我就以为你们已经离婚了呢。

&rdo;

我说：&ldo;…&rdo;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有些懵。

立刻扑到桌边打开电脑，按照鄢玉的指点打开新闻，头一条果然便是顾衍之和叶矜相携进入某高级会所。

上面的照片略微模糊，却还是可以分辨出那张熟悉到极致的面容。

戴着一副宽大墨镜，唇边情绪沉静，同时举手投足间有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在。

他身边的叶矜脸上笑容微微灿烂。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

这样一看，才发觉她和顾衍之的年龄相仿，美丽却仍然有如多年之前。

他们连身高和气质都般配。

不像我站在顾衍之身边时，总会有人打趣，说我是顾衍之连哄带蒙骗到手的小孩子。

鄢玉在电话那边慢条斯理地开口：&ldo;你看，杜绾，你跟在顾衍之身边十几年，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任何新闻媒体上过。

现在叶矜只跟在顾衍之身边两三天，就迅速占领各大报纸媒体的头条。

你有什么话想讲一讲吗?&rdo;

我说：&ldo;…&rdo;

我无话可讲。

这本来就是我想达到的意思。

只不过在真正看到的时候，我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难过一点点。

我只唯一有些庆幸这张照片上顾衍之没有牵住叶矜的手，她也没有挽住他的手臂，他们仅仅是衣袂挨得很近而已，甚至也许根本没有挨得这么近，只是巧合的错位而已。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在次日清晨去了顾氏大楼。

我来过这里许多次。

熟悉到可以说出这里方圆百米之内的植株数目。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