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宋奚没说,他知道贾赦已经听明白了。
贾赦嗤笑:&ldo;这就是你不懂了,之前有之前的写法,现在有现在的写法。换个方向去描述,正好可以给人新鲜感。总是一成不变的口味,谁吃久了都会腻。&rdo;
宋奚讶异地看贾赦,发现他又给了自己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不过终究是什么都没猜到。他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大够用了。
&ldo;忽然觉得自己是浪得虚名了。&rdo;
&ldo;术业有专攻,你不是我这行当的,不明白正常。等回头第四期除出了,你自己看了就知道。&rdo;贾赦安慰他一嘴,嘱咐他大理寺卿那边如果有异状,立刻告诉他,再有四五天他的第四期就要定稿了,贾赦可不想遗落什么消息。
宋奚应承,问贾赦要不要一块吃午饭。
&ldo;去京畿府吃。&rdo;
贾赦说罢就快步出去。
王子腾而今没有认罪,只能算是涉事者,被看守在京畿府后面的一处院落里,吃住都还算不错。
贾赦听说王子腾和王升景没关在同一个大牢里做邻居,安心了不少。他拿着本子,就去牢里探监。
王升景住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门口有两名衙差看守。贾赦进去便瞧见王升景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颗木头架子上,一动不动。
王升景额头破了,眼睛红肿,眼睛周围还有眼屎粘着,一看就是哭了一宿没睡。
贾赦也不必问衙差为何要把王升景绑成这副样子了,一瞧就知道这厮昨天肯定是撞墙寻死来着。
&ldo;给他松绑。&rdo;贾赦道。
&ldo;可是大人,他‐‐&rdo;
宋奚抬手示意,衙差便不再多言了,乖乖的给王升景松绑了。
贾赦把《邻家秘闻》手稿丢在了王升景面前。王升景刚要挪动腿儿去撞撞墙,见这本书后,疑惑地看向贾赦。
&ldo;何不说出实情,若是你以为自己认罪牺牲,便会让你家人过得好,便是大错特错了。&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王升景哑着嗓子,满脸疑惑问。
贾赦:&ldo;你也算是权贵之子了,想来你听过《邻家秘闻》,你若真是祸害了那么多年轻无辜姑娘的杀人凶手,你觉得满京城的百姓们会放过你的家人么?&rdo;
王升景诧异地瞪一眼贾赦,转而慌忙捧起地上的书,他越看表情越恐惧,最后&ldo;啊&rdo;的大叫,把书丢了,自己抱着腿缩在角落里哭。
贾赦继续发问:&ldo;若是因为你,让你的家人步了邢忠孙信阳的后尘,你觉得你死得还值么?你到底是过继子,你名义上的父亲真的会为你安排筹措?他当初若真在乎你,便不会把你扯进这种丑恶的事情来!别做梦了,他现在自身难保,巴不得把污水泼到你身上,和你撇清关系,自证清白,他哪里会再管你家人的死活!&rdo;
王升景无力地依靠在墙边,双手自然地落下,脸像刷了层浆糊一般紧紧地绷着。他死死地盯着地面,嘴唇在打颤。
&ldo;你身世的确可怜,但从你助纣为虐那天开始,便不值得可怜了。那些早已化为白骨的姑娘们,必有曾在受罪奄奄一息时,苦苦地哀求过你,而你最终给她们的又是什么。&rdo;贾赦弯腰捡起那本手写稿,便要走。
王升景见状,慌忙扑过来,紧紧抓着贾赦的脚踝。
因谈话涉及机密,宋奚并没有让衙役待在牢房内。此刻见状,他有些紧张,忙要出手,贾赦却摇头示意他。宋奚只好作罢,依旧冷眼旁观。
&ldo;你怎么会有《邻家秘闻》的手稿,莫不是在诈我?&rdo;
&ldo;不信?也罢,等第四期传得满京城都是的时候,我再给你送过来一本。&rdo;
&ldo;不要!&rdo;王升景慌忙大喊,&ldo;我信,那手稿上的印章很特别,我以前看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可是贾老爷,你为什么会有这稿子?你是著书人么?&rdo;
贾赦没搭理王升景,抬脚往牢房外走。
&ldo;那我如果说了实话,你会让《邻家秘闻》不写我的事?&rdo;王升景破着嗓子问。
贾赦冷笑:&ldo;别痴心妄想了,著书人只会写当事人口述的事实。如果你不改口,让事实真相有所改变,著书人就只会按照你的口供写你是凶手,你就会成为人人唾骂遗臭万年之人。回头你亲生父母提起你,都会脸上蒙羞,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倘若碰见替死者抱不平的人,保不齐还要挨一顿打。&rdo;
&ldo;我招!我全都说实话!&rdo;王升景忙道。
宋奚轻笑一声,吩咐人将王升景带到堂上。
京畿府审案子的事儿,贾赦一名外官就不好掺和了,他就侧堂喝茶等候。不多时,宋奚便来了,把王升景招供画押的证词递给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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