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裕和的反常开始,他就猜到了。为什么旧秦会让赵裕和来护送,公子为什么要派他的心腹,都有了解释。那人料定他不会对赵裕和设防,料定他不会濒死反抗,料定这是一场手到擒来、成本最低、胜算最大的刺杀。那个人,早在不知多久前,就把一切都算好了。这样的一天自己等了多久?被当作一颗棋子放弃,被杀死在无人的荒野,消失得悄无声息,不留下一丝痕迹。从自欺·梦醒了,你就会见到我云又压下来了,这灰蒙蒙乌沉沉的天,像块将拧未拧的湿布,厚重沉闷,水汽潮热。张生急匆匆从院子里收回了晾晒的衣服,钻进屋里,关紧了门窗。他望了望外面同样躲进了屋的几户人家,纸窗上映出的灯火如豆,散落在阴森天色中,微弱可怜。要来大雨了……他模模糊糊地想。这间屋不大,布置简陋陈旧,自从张生的娘撒手人寰后,他就自己一个人住。这块地界太靠边,又在山沟里,没什么人愿意扎根。方圆十里地,左不过就十几户人,藏在这群山之中,找都很难找。张生有些忧心自家的屋顶能不能撑住,毕竟此前被风掀飞过两次。他站起身,琢磨着找根棍子撑一下,却忽然听见自家门被敲响了。这天还有人来串门?莫非是刘大娘家的窗户又坏了?张生擦了擦手,往门口走去,途中叩门声又响了一次。他怕对方有急事,忙开了门,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是个陌生的年轻人。但让他震惊的不只是因为多少年没人问津的村子里来了个陌生人,还因为——张生偷偷看了眼他的身后。这个年轻人背上,还背了个看不清脸的人。这是……什么情况?张生瞠目结舌,本着好心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这是……”他又看了眼对方背上的人,想到了什么:“需要帮忙吗?”年轻人的头发凌乱地散着,挡住了张生看来的大半探究的目光。他像是累到了极点,浑身都在颤抖,只是靠着手上的一根铁棍才勉强撑住没有倒下——不对,那不是铁棍。张生的瞳孔缩了又缩,终于辨认出来,那是一把残破不堪、沾满泥泞的断剑。他登时警惕起来,手悄悄摸上了门后的一截木棍。对方可能没看见他的动作,也可能看见了没理会。他低喘了口气,微抬起了脸,干燥苍白的唇张开,从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救救他。”他说。张生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了他背上的那个人。方才他没有注意,以为那人是掉进了水里浑身湿透了,现在才发现,那些滴滴答答坠了一地的,都是血。他一惊,什么危险也忘了,急忙走过去查探对方的情况。背着他的年轻人沉默地看着张生的脸色由震惊逐渐发白,最后变成了一种无能为力的默然。踟蹰了许久,张生又不信邪地试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半晌,才放下手来。他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一言不发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踟蹰了许久,才终于说出口:“我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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