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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1页）

燕子发犟，&ldo;不嘛，不嘛……&rdo;

赖五为燕子说情，&ldo;让燕子跟着吧，她兴许比咱俩有用。&rdo;

石头没办法，只好同意了，&ldo;跟着就跟着吧，咱可说好了，你得听话。&rdo;

燕子高兴的蹦脚，&ldo;行，我要是听话，再给我买一把滴滴筋儿。&rdo;

古兴高兴地望着哥仨走远，这才跷起脚来将横批贴上。

不知何时何太厚站到身后，&ldo;吉星高照！好，大手笔，有功底。字儿写得有骨头有肉，词儿就显得精神大气。&rdo;

古兴忙将笤帚夹在胳肢窝里，不管是谁，有人奉承总得还礼，连忙回过身来抱拳答话：&ldo;献丑献丑，让先生过奖了。你老是……&rdo;

何太厚满脸堆笑，和善的说：&ldo;您是古二爷吧？我打老家来的，提前给您拜个早年。&rdo;说着径直走进店堂，将点心放在柜台上，抹抹胡子压低了声音说道：&ldo;冒昧造访，在下何太厚！&rdo;

古兴一愣，急忙朝后宅喊：&ldo;内当家的，有贵客到啦，福子，赶紧伺候看茶。&rdo;一边招呼着，一面返身将铺面关上。板门上早已贴好了黄纸条，&ldo;大年盘点，恕不连市。&rdo;

何太厚跟古兴进屋说事，不让外人听，说说三个孩子推着摊煎饼的车子哪儿去了吧。

石头赖五带着燕子，并非盲目的沿街叫卖，而是早有预谋的经南门外大街，直奔吴家大院。眼见快到地界了，石头叮嘱赖五：&ldo;我说兄弟，咱再说一遍，过大年的图个吉利。咱只探个究竟，探听明白了，等英豪叔回来再拿主意。你吭一声，到底行不行？&rdo;

赖五使劲点点头，&ldo;行，有嘛不行的。&rdo;

石头又嘱咐燕子，&ldo;燕子，记住了，只许吆喝煎饼果子，不许喊&lso;煎饼秃&rso;仨字儿，你要是喊溜了嘴别怪我跟你急。&rdo;

燕子嘛事都喜欢刨根问底，&ldo;那你说明白，到底为嘛呢？&rdo;

赖五加编带哄的给她解释：&ldo;你一提我爹的大号，不等于把我给露了底吗，这还不明白？今天咱去的地方，是捡我后娘的地方，你伸着脖子可劲儿一吆喝，街坊邻居一听，这小子贪便宜捡了个妈，怎么又来了？哪儿这么多后娘预备着，就是有这么多也没用了，我爹不是没有了吗？&rdo;

燕子明白了，&ldo;噢，我懂啦，这是怕勾心思。&rdo;

燕子还是没说对，赖五说：&ldo;你还是说错了，咱们今儿个来这儿，就是专门勾心思来的。&rdo;哥仨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禄安大街，远远望去都能看见门口站岗的了，马上谁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谁打开的电匣子，里面播放着广东音乐《步步高》，接着是商家新春牺牲血本大酬宾的广告。花筱翠知道要过年了，为了图吉利，自己在套间卧室里面，认真把脸洗了洗。完事将毛巾扔进脸盆，慢慢梳理着头发，镜子里映出憔悴的面容，不由得鼻子泛酸潸然泪下。

照着镜子愣住了神儿，慢慢镜子里面的影像模糊了，似乎看到自己在这间屋子外面唱堂会的情景，接着眼前浮现出，吴胖子把她按倒在床上暴打的情景，那回差点把自己打死。过了一会儿，好像又看见自己逃出这个院子来了，她钻着胡同里拼命的奔跑，后面大兵拿刀拿枪的在后面追着。她还清楚的记得，如何在河边往脸上抹河泥，煎饼秃如何喊她，冲她招手……在庙会上，古宅门外煎饼摊前，那是第一次见到李元文，缺德鬼还算有点人模样。

唉，想这个干嘛！他随手关掉电匣子。可是脑子一活动开，那不是想不想的事……眼前又浮现与李元文如何从煎饼秃家逃出来；如何在大连码头被士兵架上汽车；蒙面人与欧阳亮格斗，她是如何举木盒子砸在蒙面人头上，这些如同小电影在眼前闪过……接着思绪又飞到香港那儿去了，香港轮船码头上，欧阳亮为她送行，依依不舍的劲头，现在还是历历在目；那天在大连码头自己真是迷迷糊糊，怎么下的船记不清了，只记得刚刚回到家，好像洗漱完了想倒下歪会儿，日本宪兵突然就闯进来了。被架上警车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自己抱大的光腚孩儿……

想到这儿，一阵恼怒上来，举起梳妆盒子，照着梳妆台砸去，&ldo;哗啦&rdo;镜子砸碎了。听到声响，强子赶紧跑进屋子，&ldo;婶子，你老这是怎么啦？&rdo;

花筱翠坐在床沿上，望着碎玻璃，神态忽然变了，&ldo;没嘛事，我不小心把镜子碰碎了，麻烦你收拾干净吧，都怪我不小心。&rdo;趁着强子出屋拿笤帚簸箕的当口，花筱翠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藏在枕头下面。

正文三十四回朱门欢宴有嘉宾，银龙雪舞不速客四

在对待花筱翠的看法上，李元文跟小岛不完全一致，他并不相信花筱翠会是什么抗日分子。花筱翠是嘛人，自己心里还不知道，他依旧拿过去的眼光看待花筱翠。另外，从他内心确实舍不得放弃她。花筱翠是他心目中唯一倾心的人。

小岛安排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伎，实际是赏赐他的泄欲工具，拿日本女人填补他的空虚，在汉奸里头那算拔份的了。可是，在伺候了一阵花筱翠之后，他借口自己残废用不上，把那俩女伎还给小岛一郎了。并且非常孝敬的说：&ldo;干爹，你自己留着用吧，搁我那闲着怪可惜了的。&rdo;这样作，他也是为了讨好花筱翠。你看，白捡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就稀罕你！他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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