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猪圈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大喊道:&ldo;谁呀?&rdo;然后那个人拎着个猪食桶从猪圈里翻了出来。这个女人长的身材臃肿,头乱杂乱,衣着脏旧,脸上还有些泥巴,我真不知道她这身材是怎么这般迅速翻出来的。
她大声问道:&ldo;你们干什么的?&rdo;我一看一个喂猪的口气还这么强硬,帮你踩灭火也不知道感谢一下,要是我能说话,我真就顶撞她几句了。母亲这时恭恭敬敬的说道:&ldo;对不起,我们是想见一下九姑娘。&rdo;
&ldo;九姑娘?死了!走吧走吧!&rdo;
&ldo;我们确实有事相求,请劳您大驾叫一下吧。&rdo;
&ldo;死了死了没听到啊,快走快走!&rdo;
真晦气,刚进门就吃了个闭门羹。那个喂猪的把食桶横进锅里,挖出半桶猪食,拎着又翻进猪圈。
我突然发现,不对!这人就是九姑娘!她身边有个比父亲身边还要亮的金色的影子。幸亏刚才没顶撞她,我拽了拽面色焦急的母亲。在地上写了个&ldo;九&rdo;,然后指向她。母亲吃惊的看着我,显然不相信,要不是看见他身边的金影我也不相信。
可是母亲一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跑到猪圈那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恳求道:&ldo;九姑娘,救救我们一家人吧。&rdo;九姑娘回头看看母亲说道:&ldo;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九姑娘啊?&rdo;母亲说道:&ldo;您高深莫测,真人自然不露相,我们都是凡眼肉胎,还请九姑娘发发慈悲救救我当家的吧。&rdo;
九姑娘接着喂猪,冷漠地说道:&ldo;哼!你是凡眼肉胎,屋去吧。我喂完这几头猪再说。&rdo;那个&ldo;你&rdo;九姑娘说的很重,好像故意说给我听的。
这时母亲仿佛看到希望忙说道:&ldo;多谢九姑娘,多谢九姑娘!&rdo;九姑娘好像有些不太耐烦了说道:&ldo;谢什么谢,我又没答应你什么,先屋去再说!&rdo;
母亲真会说话,这时我想我帮帮她喂猪吧,也许能讨好她一下。于是我忍着恶臭翻进猪圈,指了指猪桶,做出帮他喂猪的手势。九姑娘很是生气的看着我,说道:&ldo;滚出去!&rdo;我这时慌忙出来了,可再别再惹恼了她。
我和母亲走进屋里,我看见她屋里尽是各种各样的金色影子,而且形态各异,我好像身在仙宫。我正在陶醉其中,突然听见九姑娘在外面大喊:&ldo;上辈子不好好做人,这辈子做猪,活该。&rdo;然后传来猪的嚎叫,九姑娘应该在打它们,我和母亲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五章
过了一会,九姑娘进了屋,将手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真搞不懂她这么粗鲁的人洗手洗这么干净干什么。(只在这里说她粗鲁希望她不会听到)后来我才明白香官烧香时必须把手洗干净,因为叠铂纸和烧香都要接触到手,手脏神仙会生气的。九姑娘一边洗,口里还念叨着:&ldo;神仙不嫌猪脏,只会嫌人脏。&rdo;
她家里的摆设虽然杂乱,但布局和父亲摆的差不多,也是东西两边各放一把椅子,中间一个八仙桌。不过她家八仙桌上有三个神像,我就认识中间的是玉皇大帝,神像前面有三个香炉,里面的香灰满满的都溢了出来。
她先点了一根蜡烛,然后拆了六根香,用蜡烛引燃。插到最中间的大香炉里,旁边的两个小香炉却分别点了十多根。后来父亲才告诉我六根香的意义。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问:&ldo;你婆婆怎么死的,冤气这么重,差点伤着这娃?&rdo;
&ldo;让江湖郎中害死的&rdo;母亲如实的告诉她。&rdo;
&ldo;你公公走了几天,你当家的就不行了&rdo;
&ldo;七八天吧&rdo;
她感叹一声:&ldo;命啊!&rdo;接着说道:&ldo;你婆婆跟着你公公走了,所以这个坛位必须你当家的接了。&rdo;我这才回想起那天那个女鬼真的是奶奶。
这时九姑娘突然看着母亲,很惊奇的问道:&ldo;李老太婆去你那了?&rdo;母亲一看九姑娘脸色不好忙说道:&ldo;当时急病乱投医,离九姑娘你家远,没来请您,所以…&rdo;
九姑娘打断母亲的话说道:&ldo;这个死老太婆,哼!&rdo;
这时九姑娘香烧的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将蜡烛熄灭,然后坐在了西边的那个座位上,说道:&ldo;磕头!&rdo;
母亲慌忙过去跪在桌子前面的棉垫上,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九姑娘掐着右手手指,深深的打了个哈气,闭着双眼说道:&ldo;点烟!&rdo;这时我看见一个金影附到了她的身上,点烟两个字都是男腔说出来的。我有点慌了,恐怕母亲出点什么差错。母亲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到九姑娘嘴里。九姑娘用生气的语气说:&ldo;两根!&rdo;母亲慌忙又抽出了一根递了过去。点上了后,九姑娘一路猛吸,不到一会功夫两根烟已抽到了底。
令我们娘俩非常吃惊的事发生了,烟吸的只剩下烟屁的时候,烟灰却一点没掉下来。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这活生生的一幕惊得我目瞪口呆。
这时九姑娘把烟屁往地下一扔,又打了个哈气,那个金影从她身上分离出来。
九姑娘说道:&ldo;这坛我安不了,你们走吧。&rdo;这句话仿佛是一盆冷水泼在我和母亲身上。母亲忙过去磕头说道:&ldo;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救救我们一家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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