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总睡到清醒,在天蒙蒙亮时就会启程。没有乔纳森估算行程,就只好自己亲身感受。几天下来,或多或少也能估计村落间的距离需要走上多久。这期间,被淘汰的同伴再也没有出现。他们没有在夜晚经历第二次火焰雨,更没有在大地上到第三位原住居民。怪鸟也很少出现。四处寂静,孤独感十分强烈。也不是总有话一直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只能安静地看着前方的地平线,听着沙沙声沉默地走。食物也是个问题。郁封总能找到食物,但也不是每顿都有饭吃。频率大概是一天半一次,他们大概走了八天,这个频率就逐渐延长。郁封所能取得的食物也越来越少。他们还不至于饿死,但身体的虚弱是日渐加剧的。如果不能找到突破口,饿死是迟早的事。伊塔洛斯和支配者明白世界要他们理解什么,不过有人要是告诉你,相信谁都会得到幸福,恐怕也不是说说就能真的相信。还是让他们自己领悟。正走着,伊塔洛斯的衣摆被人扯住,一垂眼,就看见少年惊慌地瞪眼。“怎么了?”伊塔洛斯问他。来找伊塔洛斯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看起来状态好。这就意味着他足够耐心,而疲倦的别人可能不会想听他一惊一乍。安迪眼珠迅速往侧方滑了一下:“我我我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们!”菲奥娜猛地点头。他的声音不算太小,走在稍前的支配者也能听见。支配者看了他一眼,又随着伊塔洛斯一起转身。身后大地一览无余,如果要经过什么,不会不能注意。而来时的痕迹歪歪扭扭,他们都不想抬腿,拖着步伐形成断断续续的划痕,就更没有异常了。支配者转身,没说什么。安迪慌了:“我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听到的,真的听到除了我们的脚步声以外有别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两三天前就跟着我们了!”他急得快要哭出来。如果是好人,他直接出来就好,躲躲藏藏跟着那么多天,安迪就怀疑那东西是要谋财害命!“我不想被吃掉!”伊塔洛斯拍拍他的肩膀,没告诉这人在那些脚印中确实有一捧粉末断了节奏。他只是让安迪走在他前方,说:“你放心,不会有东西把你吃掉。”伊塔洛斯对于上前求助他的人总是格外宽容。他当然不会忽略身后的动静,只是想看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这人才会现身。第十五天。地图上的距离堪堪过去三分之一。乔纳森给出的时间终究是人处于精力旺盛时的理想估测,照这样的状态,他们还没走到一半路程就会饿死。休憩时,郁封不再强求伊塔洛斯吃东西,甚至他和深川厌也会把省出的食物分给众人。可还是不够,以至于他们只能大量饮水缓解饥饿。食物的问题没有解决,更大的难题出现了。起先是唐舒月觉得双腿麻木。她在进入永夜之所前是位全息游戏玩家,常年处于游戏中令她对于身体强度变化异常敏锐。她说,并非是身体疲倦带来的沉重,而是连高强度赶路后的酸软都逐渐失去的麻木。可撩起裤脚看后,她的双腿没有受伤,也没有异常。然后是瑞菲莉娅,她的不适在于肩膀。在那晚替骑士扛起盾牌后,她的肩膀就沉重无比,许多天都没有得到缓解。现在她已经无法抬起魔杖。最后是郁封。自从受伤后他一直缠着绷带,替换时也不在众人面前。但伊塔洛斯注意到,他时常会去摩挲受伤的部位,显得略有焦躁。这条路确实太长太消磨心智。如果不是照顾同伴,他们也用不着浪费时间。篝火前,支配者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走入废墟。深川厌就看向伊塔洛斯:“你得去看看。”安迪紧张了许多天,神经衰弱,只有在晚上有人守着他时,才能安稳入睡。也只有深川厌会有耐心照看小孩,于是就有人被忽略。不用他多说,伊塔洛斯也会去。正如支配者不想他做出极端行为,他也不想对方有任何事隐瞒以至于他不能规避风险。走得足够远,连火光也不能看见后,郁封停下脚步:“我没有叫你跟着我吧?”眉眼全是烦躁,就差把滚字刻在脸上。伊塔洛斯从雾中出现,径直向他走去,语气亲和:“你亲爱的永夜之所的神官抽不出手,所以我来看看。”郁封警觉后退:“他说你就听?我不记得你这么好说话。”这么好心。“不记得就对了。”伊塔洛斯的身形在夜中同脚下的粉末一样显眼,但活人比死物更有侵略性。他可不在乎支配者的意愿,也不管他人对他的看法。“既然明白,就不要做无意义的事。嘘,也别说浪费时间的话。”伊塔洛斯微笑着,制止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你知道的,我不介意带具尸体上路。”只要对方不说不该说的,不惹不该惹的,支配者这个身份下是什么都无关紧要。郁封恨得牙痒痒,退到不能退,靠上残柱:“你觉得真那么做了你还能继续留在永夜之所吗?”这是在威胁他?伊塔洛斯面色不改,慢悠悠捏住支配者手腕,动作与力道十分绅士。解开绷带时不会让支配者感受到过多疼痛,但是说出口的话就没这么轻柔:“谁会替你出头?主神吗?只要我依然能为他做事,你觉得他会在意规则的违反?”郁封眼神变得凌厉。看来是猜中了。伊塔洛斯轻笑几声:“还是说永夜之所的神官?文神我见过了,武神有几位,除了阿克谢尔外还有谁?”他连主神都没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惧怕小小神官。郁封抿唇,最终没有反抗。被遮挡时还看不出异样,随着绷带一层层解开,露出怪异的伤口。没有往外渗血,但伤口表面呈现奇怪的白色,上面有被血迹浸染留下的痕迹,已经变成深褐。伊塔洛斯身上没有异样,不知道这伤口会带来什么感觉,但想来是不好忍受的。手臂已经被支配者挠得坑坑洼洼,他相信,这还是对方克制后的结果。最严重的地方白色之下就是皮肉,已经被他弄得裂开。伊塔洛斯凝视半晌,手指轻轻抚上白色,像石膏,碰一下就在手上留下粉末。而那裂缝还在往更远处蔓延。他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支配者的脖颈。手指还未碰到,对方就不适地躲闪,但他又能躲到哪里?支配者被迫微微仰头,目光冷冰冰地看着伊塔洛斯。解开缠绕脖颈的绷带,不出所料,贴近动脉的一侧也有条裂缝。也许是因为颈部时常在扭动所以更严重,比手臂的更深,约有占脖颈的六分之一宽度。伊塔洛斯碰到的时候,支配者在轻轻颤抖。现在知道怕了吗?“你的药膏是用来做摆设的?”伊塔洛斯的语气也不大好了,不知他的支配者怎么打算,难道是要在等死的时候才用药?他松手,盯着对方拿出绷带和药膏。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是要看着对方上药。郁封不满啧声,贝壳一打开果然没有使用的痕迹。又被伊塔洛斯看着很不自在,敷衍地挖出一块往伤口抹去。没有节省,只想着赶紧从怪异的氛围中脱身,上药就变得不仔细。伊塔洛斯笑了,先前拉开的距离又缩短,郁封猝不及防撞上残柱,手中的药膏就被伊塔洛斯夺走。手掌就贴在他要害,也不用担心对方会激烈挣扎。倘若自己动手还在敷衍,那么不要指望他人温柔对待。不把药膏好好涂抹在伤口深处,怎么能阻止病灶蔓延?伊塔洛斯将药膏揉按到伤口深处,浓厚的血腥味就在他们之间弥漫。郁封疼得张口两秒没能说出话,而后才咬牙切齿怒视:“你把我当做小白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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