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秋桐立刻来了劲:&ldo;早上爷出门的时候,心情特别好,连小李子都说好些年没见爷这么高兴了,爷起来时特意吩咐下人们小声些,不要吵到福晋,还让人把昨日宫里赏下来的贡品一样不落的全拿到咱们院来。&rdo;她说得洋洋得意,像是得了什么头功一般。知道她往常憋屈太久,我今日倒也放任了她。
午后,大好的天气,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慵懒的阳光让我昏昏欲睡。在我困得不行时,秋桐将我轻轻推醒,一改早上的欢喜,她一脸怨气地说:&ldo;侧福晋来了,说要见你。&rdo;
&ldo;快请她进来。&rdo;
秋桐瘪嘴,不情不愿地往外走。我知道,她还在为上次在如烟院外听到的话置气。可是事情似乎没那么严重,左右不过两小丫头护主心切罢了。
如烟在丫环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柳眉轻蹙,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竟有些憔悴。
&ldo;福晋……&rdo;一句话未出口,她倒先哽咽起来。
&ldo;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rdo;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ldo;小姐都是为了咱们小格格才茶饭不思。&rdo;翠竹抢先答道。
如烟两个月前诞下一个女儿,府里所有的事都是赵青在打理,我因有孕在身,再加上姐姐的事,烦心事一大堆,并未常常走动,只在小格格出生当日去看了看,送了些礼。
&ldo;小格格怎么了?&rdo;我扭头问如烟。
她咬了咬唇,说:&ldo;霜儿自从出生身子就不太好,总是隔三差五地生病,我在想满月酒没赶上,是不是能趁百日的时候给孩子冲冲喜。&rdo;
如烟说得很隐晦,我却心中了然。在这个时代,女孩的确不如男孩金贵,一时间大家都疏忽了。
&ldo;你放心吧,我会吩咐赵青准备百日宴,霜儿现在可好?&rdo;我拉着她往屋里走。
&ldo;前几日有些咳嗽,吃了药,好些了。&rdo;
我默默点头,又叫秋桐拿了宫里才赏下来的贡品给她。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烟一直闷闷不乐,像是还有什么心事,却也不跟我说。直到十四回来,她的脸上才浮现一丝欣喜。
十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见如烟,有些惊讶。得知小格格的情况后,说了几句话,便跟着去了如烟那。
自他俩走后,秋桐就再不愿跟我说一句话。等我瞅准时机揪着她的耳朵询问时,她才苦着脸说:&ldo;人家都是想方设法把爷留在自己院里,你倒好,巴不得侧福晋把人领走。&rdo;
当晚,十四果真没有再过来。一连几日,连人影也见不着。
我坐在暖阁内,无聊地摆弄着棋盘。秋桐嫌屋子里闷,去了别屋,不愿和我玩棋,我只好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攻守兼备,索然无味。
一阵清香飘过,十四走了进来。看我蔫头耷脑地趴在棋盘上,笑说:&ldo;福晋一个人,怕是也太无聊了些,来,我陪你走几盘!&rdo;
他一屁股坐到对面,正要伸手拿子,被我一把将棋盒抢了过来。
&ldo;添什么乱,你要是得空,还是去别屋转转,我一个人下棋有趣得多。&rdo;我一手撑着脑袋,假意思索着棋阵。
他前倾着身子打量我说:&ldo;呵,这话听起来有味儿呀,莫不是怪我这几日没来看你?&rdo;
我蔑了他一眼,一边落子一边不耐烦地说:&ldo;赶紧走,别在这碍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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