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洛云川,你……&rdo;戴假发了!?
两只手摆在沈澄面前,掌心竖摊,作出&lso;冷静、深呼吸&rso;的手势,洛云川道:&ldo;那个,小竹竿儿,你先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再掀开我的帽子。&rdo;
一步又一步的程序,沈澄错觉自己仿佛是在拆送上门儿来的礼物。他本来还算淡定的心情也莫名激动了几分,手搭上帽檐,铁环冰冷的触感像雪花,又像是银白在吻别指尖。
手腕一抬,鸭舌帽离开发顶,黑流泻而出。
沈澄第一次发现,原来黑色也可以是一种耀眼的色彩,叫他移不开视线。
确定是不是做梦时,人会打自己两巴掌,相似的原理,沈澄忽然薅了一把洛云川的头发,喃喃道:&ldo;竟然不是假发?&rdo;
&ldo;疼!!!疼疼疼……&rdo;洛云川轻呼一声,委屈巴拉地望着沈澄。
被这小眼神刺了一下,沈澄连忙道:&ldo;抱歉抱歉。&rdo;五指穿梭在漆黑发间按揉洛云川的头皮。
&ldo;那个……突然变黑了就特别不习惯。&rdo;洛云川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沈澄,道:&ldo;走在路上觉得怪怪的,回寝室换了戴帽子的衣服,还是不放心,又戴了鸭舌帽。&rdo;他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黑发,微垂下脑袋,颇有几分难为情:&ldo;果然还是变得难看了……&rdo;要是好看的话,你怎么不夸奖我。
&ldo;不,很好看。&rdo;
迟来的夸奖突然而至,轻轻叩响心门。洛云川的脸发起烧,他将脑袋垂得更低了,殊不知,泛红的耳尖泄露了心事。
沈澄伸出手轻抚洛云川的发顶,有些小小的坏心,他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红红耳尖,感觉到洛云川的耳朵小小地抖了一下。
即使有诸多不习惯却还是选择染回黑发,沈澄一想到这点,轻抚的动作不由更加温柔。他不是一个喜欢转弯抹角的人,洛云川现在急需要肯定,而恰好他发自内心地想给予洛云川肯定,于是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沈澄笑道:&ldo;好看到让我移不开眼。&rdo;
抚摸发顶的手被抓住,然后被洛云川握在掌心。洛云川抬起头,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他半转过身只给沈澄看侧脸,浮现的害羞能藏一半是一半。汲取到最迫切渴求的肯定,蔫儿掉的霸王花又招摇起来。微红着脸颊,洛云川尽力撑起嚣张的气焰,咳嗽两声,道:&ldo;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不戴帽子好了。&rdo;作为交换,你要多看我。
重新拾回自信,洛云川一点也不在意同学们看到他黑发时的震惊和窃窃私语,他给沈澄复述了一遍匿名帖事件的处理结果,也没有隐瞒和校长定下的约定。
&ldo;小竹竿儿,你觉得我能在期中挤进前五百吗。&rdo;
前五百听起来好像不难,但是要考虑到五中的实力,高一年级有一千多人,除开洛云川这样买进来的三四百人,剩下的都不算省油的灯。洛云川虽然狂,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这样的半吊子,别说前五百了,先在买进来的三四百个人里考个第一比较现实。
谁知,沈澄比他更狂。想也不想的,沈澄就道:&ldo;能。&rdo;似乎觉得一个字太敷衍了,沈澄把洛云川的优点一个一个翻出来,道:&ldo;你记性好,数学天赋也很高。记性好会使你补知识很有效率,数学天赋高的人理科难不倒他。&rdo;
被你夸得我都要不认识我自己了。
洛云川挠挠下巴,道:&ldo;感觉你今天一直在夸我呢,好不真实啊。&rdo;
&ldo;是吗?&rdo;沈澄一本正经道:&ldo;那我以后不夸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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