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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路上的人好奇的张望过来，季玉山抿起唇，垂眼望着她。

向苏影泫然欲泣，红着眼睛抬起头，&ldo;玉山哥哥，你还愿意娶我吗?&rdo;

灵江抱着他那大锤子立在一旁，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伤害，他甚至想到如果季玉山答应了，那他以后就改叫他棒槌，绿油油的大棒槌。

季玉山道：&ldo;我不愿意。&rdo;

显然他还没到棒槌的地步。

向苏影一愣，睁大了眼，没想到他会拒绝，喃喃道：&ldo;我知道我有负于你，我只是受了蒙骗，我‐‐&rdo;

季玉山皱眉，&ldo;不是，你是太蠢了。&rdo;

松开手，往旁站了一步，&ldo;我不在乎你负我，也不介意你清不清白，可我介意你这么的蠢，不辨是非，不分好坏的蠢。你不仅蠢，你还忘恩负义，我待你再好，也抵不过他笑一笑。为了自己私情，枉顾爹娘的养育之恩，说走就走，连爹娘都不管了。&rdo;

向苏影从没见过季玉山这样和她说话，还说些让她丢脸的话，她想要发怒，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只好压下去，咬着下唇，含泪望着他：&ldo;如果不是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觉得……&rdo;

季玉山叹了口气，&ldo;影儿啊，你不仅蠢，还‐‐&rdo;

他没说下去，灵江已经懒得听了，将大锤子潇洒的扛到肩上，转身走，替他接下没说完的话，&ldo;贱得慌。&rdo;

向苏影被打击的晃了晃，柔弱的身体几乎要撑不住了，&ldo;可你来找我了……&rdo;

季玉山将银两递给车夫，退后一步让开路，摇头道：&ldo;我只是看不了你爹一大把年纪了苦苦哀求，就差给我跪下了。&rdo;

说完，抬手示意车夫，不再看她，去追灵江了。

灵江在城外等他，躺在马背上，嘴里咬着根草茎，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里拎着自己的鸟笼晃啊晃啊，见他过来，面无表情催促道：&ldo;走。&rdo;

季玉山爬上马，扭过头，想说什么，却没说，肩膀往下一垮，苦哈哈的举起手里两坛酒，&ldo;陪我喝点?&rdo;

灵江眸中便当即一亮，除了&lso;殷成澜&rso;会亮，酒也会。

因为殷成澜和酒一样，都能让他醉。

一人一鸟一路喝到了万海峰脚下，站在岸边迎着从汪洋大海吹来的海风，心中那点狭隘的儿女情长就烟消云散了，季玉趴在马背上，抱着马颈，晕乎乎的，脸红脖子粗的道：&ldo;等我把东西给殷阁主，我就要走了，能帮上他的忙，也算、算是一件好事，我也该去找我那位朋友了。&rdo;

灵江牵着缰绳，悠然坐着，另一只手拿着酒壶，喝一口含一会儿，慢慢的品，仰头望着怒涛汪洋中的山峰，想看的地方藏在峰顶巨石之间，想见的人住在云巅之后，站在崖底岸上就什么都看不见。

扭头皱眉道：&ldo;方便说吗，是什么东西?&rdo;

季玉山大着舌头：&ldo;一种药、药粉，说是能催鱼戏叶生花，那叶生的花，好像是解药之一，能解殷阁主身上的毒，治好他的腿。&rdo;

灵江猛地抬眼盯住他，幽深的眸子透露出某种隐秘的情绪，&ldo;他的腿……是因为中了毒?&rdo;

季玉山是真的有点醉了，刚刚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皱着眉苦思冥想，&ldo;是啊，唔，是什么来着。&rdo;

灵江没说话，微微垂下了眸子，从季玉山的眼中望去，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平静。

可是只有灵江自己知道，那句话已经他心中撩起狂风巨浪呼啸怒吼了，如果殷成澜的腿不是天生的不能走，那么现在他突然就明白为何这人要住在孤绝的山顶了。

就像折断翅膀的鸟，即便不能再飞上天，也拼命想要离天空更近一些。

灵江将最后一口酒仰头灌下，浊酒入喉，尝到了从前从未尝过的苦冽。

季玉山见他沉默不语，眨了眨眼，从马背上撑了起来，迟钝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的拍拍脑门：&ldo;虽然没听说原因，不过想想也能明白那种感觉，关于这件事你我最好还是不要再提。&rdo;

灵江喉结滚动，攥紧手里的缰绳，心道，&ldo;殷成澜，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do;

知道了这件事，望着孤立在汪洋中的万海峰，灵江生出一股迫切想见到他的念头，正要翻身下马，找没人的地方变身，就听一声冷呵自不远处响了起来。

那一呵，呵的是季玉山的名字。

后者听见后，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迷茫的放眼望去，就见一个青衣少年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少年有张娃娃脸，肌肤洁白如瓷，嘴唇殷红，眼睛明亮，如果不是一副欲吃人的表情，看起来还是蛮天真可爱。

季玉山愣愣看着他走过来，皱眉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转身阴郁的看着灵江。

灵江虽然是吃素的，但也不是盘素菜，眼底的冰霜还未褪下，冷冷的与他对望。

&ldo;啊……严楚兄，你怎么在这里?&rdo;季玉山恍然大悟的问。

来人正是严楚，季玉山口中那位生了气的友人。

严楚一把抓住季玉山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口气不善道：&ldo;我来看看我那药粉到底有没有用，他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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