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心肝,&rdo;祖母一把抱紧我,&ldo;你别怕,你总是我赵家的人……&rdo;
祖母……你到底想说什么?
&ldo;只是……他,赵传孙不是你爹。&rdo;
呃……啊?
祖母你说什么呢?
我都叫了他十六年的爹了……
&ldo;传湘才是你爹,&rdo;祖母摩梭着我的头,老眼中隐隐泪花。
&ldo;那是大伯,&rdo;我提醒她,&ldo;大伯不是死了吗?&rdo;
&ldo;唉,那些个事也不能现在就让你知道,&rdo;祖母又夹紧了满脸的皱纹叹气,指了指赵传孙道,&ldo;总之,他就算不是你爹,也是你小叔叔,他随手打了你几下,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忌恨他,知道了?&rdo;
&ldo;祖母……&rdo;我想哭,但是使不上劲来。
我说呢……他赵传孙就那么那个了……十三四岁就能生出儿子来……原来这里头有大猫腻呢。
不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可不是顺手打了我几下啊……祖母……他是顺手打了我十几年呢……打完了,居然还不是我爹……
&ldo;知道了吗?&rdo;老太太疼爱地拍着赵小猪的脸,&ldo;外头也不可说去,白白惹来祸事。&rdo;
&ldo;呜……&rdo;赵小猪一抽一抽地郁闷。
&ldo;去吧,去吧,&rdo;祖母笑道,&ldo;和你……爹吃饭去,瞎闹什么,他心里疼你呢,别在我这儿闹了。&rdo;
……
他不是我爹!
我不敢瞪赵传孙,只能在心里非常地愤愤。
而我那位新鲜出炉的小叔叔,一双凤眼正要笑不笑地扫我。
【十一】
&ldo;以后……&rdo;赵传孙凤眼带笑,&ldo;人前叫爹,人后叫声&lso;小叔叔&rso;,如何?&rdo;
他轻咬着&ldo;如何&rdo;两个字,尾音又挑起,因此,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胁迫。
所以,我习惯性地点了头。
人生也不过这一点头,有些事情以后明白过来,再想翻悔,也就晚了。
这一夜,我睡得是翻来覆去,噩梦连连……具体梦些什么,这个倒也不好说出口。
天还蒙蒙亮时,一双冰冷的大手突然抄进被窝,猛地就把被子掀走了。
&ldo;啊呀,&rdo;我哀鸣一声,紧闭着眼睛,扯枕头来盖。
&ldo;哼,&rdo;只听得头顶一声冷哼,这声音好比夏日里镇西瓜的冰水,劈头浇了下来。
我识相地扔掉枕头,迷迷瞪瞪地睁了眼,&ldo;爹……&rdo;
这怕是又做噩梦了吧……为何老清早地,赵传孙不去上朝,在我床边上站着呢?
&ldo;胆子挺大啊?又敢拿我的话当放屁了,嗯?!&rdo;
&ldo;呜……&rdo;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头痛,脚痛,浑身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
&ldo;说,&rdo;赵传孙用他那双凤眼剐我,&ldo;该叫我什么?&rdo;
呃……
&ldo;小叔……叔?&rdo;
这一声叫出口,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麻。
虽然,他不是我真爹,但是那声&ldo;爹&rdo;我怎么也叫了十六年了,就跟背三字经似的,背熟了自然就顺口,何况那还是一个字的;但是,这声&ldo;小叔叔&rdo;,实在是……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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